邱洛英瞪着云起:“你真收了她俩做义女?就这样的俗物,亏你看得上!”
云起慢条斯理地说:“世间事物,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并非所有的事物都是以你的标准存在的。人家看得上我,我有什么理由看不上人家呢。”
邱洛英撇嘴:“你倒是来者不拒,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留。”瞟了一眼荼小西,又向着云起道:“人俗气些也罢了,只要人品端正,还说得过去。某些江洋大盗,披了柔弱的外衣,你也要引狼入室么?”
云起淡淡地说:“或许人家本就柔弱呢?你非要栽赃成江洋大盗,也未可知。”
江离故作懵懂,说道:“江洋大盗?在哪呢?我行走江湖十余载,做梦都想找个江洋大盗打一架,好借机扬名立万。邱兄,莫不是你乔装的?那就好办了,你打不过我的,我出名的机会终于来了。哈哈!”
邱洛英转身瞥着他,恨声道:“你莫在这里装糊涂。对了,你或许是真糊涂也未可知。你以为江洋大盗都是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却不知道有一种不要人命,仗着有几分姿色,专偷人心。将你骗得五迷三道,还拼了命的护着人家。”
江离仰天大笑:“哈哈!竟有如此美事!何必等人骗我,我必不抵抗,直接跟了去!”
邱洛英摇头:“我没和你开玩笑。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她!”回身指着荼小西,狠狠地说,“此女看起来清纯,实则淫媚无耻!一个已经成家的妇人,抛夫弃子,跑到江湖上招摇撞骗,与各路少侠眉来眼去,拉拉扯扯,无耻至极!”
荼小西闻言暴怒,挺身跳到邱洛英面前,一双丹凤眼目眦欲裂,怒问:“姓邱的!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这般栽赃羞辱于我,究竟是何居心?”
邱洛英冷笑道:“栽赃?你自己做过的事,不敢承认么?”
荼小西目光如炬,盯着着邱洛英,一字一顿地说:“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有损他人之事!今日众人都在,你须得说个明白,否则……”
“否则怎么样?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能把我怎么样?”
荼小西冷笑道:“我功夫固然不如你,所以就该被你欺辱?身为一阁之主,屡次三番和我一个后辈过不去,这又算什么好汉?”
春嫂此时方找着机会插话:“喂,邱老儿,我哪哪儿都不如你,可我也不服。荼姑娘初来时,你追着逼着要收人家为徒,非得叫人家去你那破阁子。当时说好了,她若不喜欢随时可以走,怎么这会儿又变脸了?还反过头来说人家一堆坏话,你对得起你这一把年纪么?”
春嫂旁边的几个小姑娘,闻言点头附和。
邱洛英转身骂道:“无知妇人!这里也有你插话的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还有你们,”邱洛英指着秀枝小桃她们,“整日价没一点上进心,只知道跟着村妇学着绕舌,丢人现眼!”
此言一出,众姑娘大怒,纷纷站出来指责邱洛英,场面一度失控。云起忙起身,拉开春嫂,不急不徐地说:“好女不和男斗。你瞧他疯疯癫癫的样子,别和他一般见识!坐下,坐下!哎,这就对了!”
邱洛英又把矛头对准云起:“老云!你倒是办起女儿国了!为这些没见识的人,不惜出言中伤我?”
云起丢掉手里的芋头皮,仍然不急不徐地说:“中伤你?我才说几句话,你就受不了了?你适才口不择言,满口喷粪,也不想想人家荼儿受不受得了?”
邱洛英将头一扭:“我并无一句不实之言,她既然做了,就得承担后果。”
说完,邱洛英指着荼小西:“你轻浮浪荡,处处留情!既无意于小江,何必总是挑逗他?他去摘星阁,你趁我不在,和他在花园做了什么?”
荼小西斜视着他:“你说到此事,我倒要问问你。我受邀到你阁中,你却让人跟踪监视我,你们摘星阁,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我做了什么,你的人不是都看着了么!”
邱洛英又朝向江离:“当日在此地,有个江南白衣,你还记得么?风流儒雅,相貌不俗。他不过在此盘桓两日,此女就与他夜半邀约,眉来眼去,举止暧昧!好在那人够聪明,适时离开,才没有着了她的道。”
“那是我同门师兄!我们自幼相识,如兄妹一般,比别人略亲密些,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师兄?当日在山庄,我也没听到你叫他师兄!也不见你们说过彼此相识!你说你们是师兄,这里有谁知道?你知道么?你呢?你呢?哈哈!没人知道,没人相信!可见师兄之说,是你信口雌黄!”
“我知道,他们确是师兄妹。”
邱洛英闻声转身,却见韩娘子双臂环抱,信步走到当庭,悠悠开口:“当日在潇湘,江南白衣向我打探荼小西的消息时,我就曾问过他们的关系。我曾经对你讲过的,怎么,你忘了?”
“是吗?”邱洛英面上有些尴尬,不过只是有瞬,他马上就恢复自然,“我不记得有此事。但,纵然是师兄妹,嫁过人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