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肠伸手从黑兔身上取下弓,随手扔给我。
“这是见面礼,白猿。你的箭术实在太差,需要好好学习。”肥肠的话虽然刺耳,却也是事实。几年前,肥肠还只是个新手,连弹弓都玩不转,但他的射击天赋已经显露无遗。
棕熊看着肥肠,阴阳怪气地开口:“肥肠,你的箭术确实高明,又准又稳又狠。”
肥肠哼了一声:“在这荒山野岭的,遇到土匪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要是动手晚了,不是死翘翘了吗?哪有时间犹豫?”
“还有,你为什么只打我?白猿的毛都没掉一根!”
“全身白毛的人太少,担心他是白猿就没出手!”
棕熊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要觉得是白猿,那我会是劫道的?早就和你说了,你家丢的鸡和我没关系!”
听到好吃的鸡,肚子配合地咕咕叫着,提醒我还没吃早饭。我望向远方的树林,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向林子走去。我知道这是一场艰苦的修行,但不怕。因为有朋友在,有这把弓,还有那颗坚定的心。
林中高木入云,树冠隔绝了风雪,老林静谧而危机四伏。周围不时有大型野兽。地面上落满朽枝和腐叶,迷失就会死亡,尸骨散落林间,被野兽践踏得七零八落。肠子指着枯叶间的几块骨头:“是人类,趁着有太阳转转,天黑前找个巢。”
肠子声音传到森林深处,渐渐消失。四周更静,不起眼的声响都能听到:树叶飘落,松鼠咬落松子,鸟儿扑棱翅膀。
羊齿草和蕨类铺满的地面窜出几只野物。来不及逃跑就被弓箭钉在地面。天色渐黯,树木遮掩间隐隐闪着磷火。
随着远处狼嚎响起,有尿骚味飘来。我仔细嗅了嗅,发现这是黑兔的尿液味道。难怪他黑天后就不说话,原来是在掩饰恐惧!
我停下了脚步,胆战心惊的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看到。突然,棕熊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他凑到黑兔耳边,神秘地说:“周围有动物盯着我们呢!”这句话让黑兔吓了一大跳。“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在哪里?”黑兔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棕熊目光放在远方搜寻,灌木丛中传来了一阵抖动声。他突然大喝一声,朝那个方向扑了过去。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动物的惨叫声和撞击树木的声。
黑兔的眼泪滑过他黑乎乎毛茸茸的脸颊,留下一道鲜明的泪痕。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闪烁着惊恐的光芒,仿佛被吓坏了。
在寂静的森林中,棕熊悄无声息的折了回来,突然出现在黑兔的背后。棕熊黑兔身后猛压双肩,凑近耳朵嚎了一声!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黑兔妈呀蹦几人远,撞老树上连连惨叫。他挣扎着从枯树枝中脱身,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闪烁着惊恐的光芒,仿佛被吓坏了。他委屈地哭了,眼泪滑过他黑乎乎的脸颊,留下一道鲜明的泪痕。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仿佛一只被捕的小鸟。
棕熊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中带着一丝残忍和戏谑。他看着黑兔仿佛在欣赏一出戏。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个场景让人不禁为黑兔的遭遇同情和担忧。
“这胆子还去打猎,不被吃了也会吓死。像个姑娘!”
肠子劝解说:“棕熊跟你闹着玩呢,别哭了,林子厉害的东西多了,怕的过来么?”
“我不去打猎了,我要回家!”
我:“别哭了,我刚才也被吓一跳,但不该哭,遇到危险该冷静,哭会暴露软弱!”
出师未捷身先回?看着这场面,我也是不知如何是好,软的不行来硬的吧:“再哭把你扔这,不是回家么?没人拦着,林子都是猛兽,明早我们去收尸,不知到时剩几根骨头。”
黑兔哭声小了:“我要回家!”
棕熊就没再看过黑兔,自顾自的和肠子聊着说:“晚上行路危险,我们原地扎帐,我去砍结实的树干搭个防护,我去搞些藤蔓,现在有些暗,尽量快些。“
吩咐好这些棕熊招手说:‘‘黑兔没出过远门情有可原!你留下来陪黑兔!”
我欲言又止,只得摇头苦笑。
森林睡了,周围闪现鬼魅,帐篷扎好了,哭累的黑兔躺了进去。浓墨涂抹天际,黑沉沉的,天空并非纯黑,偶尔星星闪烁一片微蓝。
黑夜静了,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翻身。棕熊起了鼾,我在陌生环境一时睡不着,睁着眼,沉浸在半睡半醒间。阴冷的风在嚎,把树叶吹的沙沙。突然的一声鸟叫后剩下的是静,天上黑地上黑,睡意朦胧了。
有人在说悄悄话。
“你睡了?”
“你也没睡?”
“黑兔也厉害,睡了还哭,是不是梦到怪物了。吵的我睡不着,”
“你你能不小点声,本来睡着了,嘀咕咕的吵醒了。”
棕熊嗓门很大:“既然都不想睡,那就聊会天,”
‘“有人还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