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未离家出走的那些日子里,邻家有个孩子,我们都叫他蚂蚱。他仿佛自出生起就注定与众不同,他的身体不断地生长,迫使他的家人不得不一再加高他们的房子。蚂蚱总是显得那么孤僻,独自坐在自家门前,看着我们欢笑嬉戏。他时而会跟着我们大笑,时而又会无故地骂人,每当把我们赶走后,他总会默默地哭泣。
有一次,他央求我陪他玩,但在我陪伴他的过程中,他莫名其妙地发脾气,那种情绪的转变让我觉得他与我父母有着惊人的相似。
他的生长速度令人恐惧,小腿比同龄的孩子高,直到有一天,它无法再承受那种压力,断裂了。
蚂蚱的家庭并不富裕,他们没有足够的钱来治疗。蚂蚱也清楚,他的生命可能无法再维持多久。他整日抱着那条发炎的断腿,哀嚎。他会说出一些无法理解的话语,我只能尽量去理解他,去陪伴他,去安慰他。
他总是对我说:“帮我……帮我……”但他的请求总是模糊,那么让人无法捉摸。我希望能为他做些什么,但却无从下手。
他总是提起感激我的陪伴。在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再见我一面,亲手将那份精心的礼物交给我,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地离去。
精心打磨的骨刺,由腿骨制成,锋利得如同刀刃,一直悄然藏匿在我的后腰。
在逃亡的过程中,我仓促地干掉了食人兔,随意处理后便带着上路。然而,这林间湿热难当,过了一夜,兔肉便已经腐败。
一大早上,棕熊舔着嘴巴,嚷嚷着饥饿难耐,它在树洞周围焦急地踱步,就像一只无头苍蝇。
“饿了就去猎食啊,别在这儿瞎转悠,看得我头都大了。”我嗤之以鼻。
棕熊抱怨道:“猎物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这附近连只昆虫都没见着。”
突然,野狗汪汪叫着闯入我们的视线。肠子嘀咕道:“这狗是猎犬还是宠物?反正看着就不错,干脆把它吃了算了。”
野狗察觉不善,撒腿就跑。
“我仔细嗅了嗅,发现栗子树上弥漫着血腥。推断没错,这股气味应该是刚死不久的动物留下的。”我低声自语。仔细分辨,这股气味应该是只小鹿的,而且气味最浓的地方应该是花豹拖走尸体的路线。
我顺着气味攀上树干,粗糙的树皮在我的手中划过,随着我越来越接近树顶,气味越来越明显。终于,我爬到了树的分叉点。
“白猿,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肠子低声问道。
“不用,你在下面保持警惕,我自己上去就行。”
肠子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我跟上去有个照应。下边的人精神点,猎物主人说不定在上边,有情况通知!”
我把刀挂在了树干上,然后扔下了绳子。肠子接过藤蔓,迅速而敏捷地攀爬上来,
我紧紧地握住手中的藤蔓,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肠子顺着开好的路,遵循着那条若隐若现的小径,向着高高的树顶攀缘而上。树干上的气息独特而鲜明,引导着我们不断前行。他们手脚并用,灵活地在树干上穿梭,很快就抵达了气味的源头——一个被茂密的树叶掩映的树洞。
我谨慎地探出头,手中的刀轻轻扒开纠缠的藤蔓,露出了并不宽敞的洞口。我们事先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样一个树洞,里面堆满了杂物,分不清是植物的残骸还是动物的遗骸。
我屏住呼吸,向肠子示意要小心。突然,一阵心跳声传入我的耳中,离得如此之近,我感受到了它的强烈。我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随着那心跳声的起伏,我身体不由自主震颤。
我用唇语说:“在洞内有个活物。我把石矛给你扔过去,试探一下看能不能勾出什么,有猫腻就撤!”
肠子接过石矛,轻轻摆弄,腐朽的臭气从洞口飘散出来,刺鼻难闻。这股腐臭味让我神经紧绷,我已拉满弓弦,蓄势待发。瞄准那幽深的洞口,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射箭。
我寻找合适的树杈落脚,割断纠缠的植物,稳稳地站稳。随后,我对着洞口探出石矛。那黑洞仿佛吞噬一切光明,深不见底。我屏息凝神,等待洞内的回应,
我摸索着,感觉到有什么坚实的物体隐藏在其中。我试图拽出来一看,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具腐烂的猴子!它的骨架支离破碎,只剩下残骸和腐肉。
我顿时感到恶心和不适,但出于好奇心,我决定深入调查。在接下来的探险过程中,我发现这个洞穴内充满各种令人作呕的景象:朽木、枯枝、腐尸等,这些物品堆积如山,
我继续在黑暗中翻搅。石矛再次被拔出,发现是一只变色龙。它巧妙地与树木融为一体,以至于我第一眼都没有认出它来。
这只变色龙看上去经历一场大病,它的三角头上,眼球发出冰冷的光芒,呆滞地看着我和肠子。
肠子有些困惑:“树洞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你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