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杨父看着站在妻子旁的儿子。
妻子是为自己送行李来的,这儿子又是来干嘛?
手上还拎着行李袋?
“你最近血压不稳定,我特意交代小宝陪你一道,在路上好照顾你。”
“孩子他妈,我这是去出公差,不是去游山玩水,带着儿子一道成何体统!”
杨父竖起剑眉,脸色沉下,不相信妻子居然给他开这么一个玩笑。
“那你就当小宝只是恰好和你同路,不是专门陪的你。”杨母机灵地拐了个弯。
“什么叫恰好和我同路,他一个即将开学的学生不呆在家里,还到处浪荡!”杨父没有松口。
杨睿安见状,悄悄递了个眼神给自己母亲。
瞧吧,我父亲根本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妈你何必费这功夫呢。
杨母心里咯噔了一下。
丈夫这样不就是使劲把儿子往外推吗?
难道他们家就不能和和美美的?
不,绝对不可以!
小宝无论如何一定要走一趟,好好和他爸相处相处。
“你甭管,我安排的事你照做就是了!”
杨母一贯奉行在外要给丈夫面子,所以在外头一般都是丈夫说啥就是说,说得不对或者不合自己意,那就回家再跟他算账。
现如今急起来,杨母也顾不上这番计较,骄横地给丈夫直接下达了命令。
“你……”杨父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这可是在外头,可不是在家里,妻子这样做派成何体统!
都是自己把她给宠坏了!
鼻孔猛地呼气,杨父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眼尾悄悄打量着妻子。
当着儿子的面,总得给我些面子吧。
可惜,他的一番示意杨母并没有接收到。
杨母现在满腹心思都是让儿子跟着丈夫赶紧上车。
将自己置身于外的杨睿安瞧着自己父母一来一回的机锋,眼底沁出了一丝笑意。
“时间快到了,你别废话了,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的像什么样。”
抢过杨父手里的行李,杨母把它一扔,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就这样出现,行李落在了火车车厢里。
随后,杨母又用力推着杨父的背,试图把杨父这个壮汉一把塞进车厢里,那她就完事了。
一边咬着牙出力,一边还不忘亲切地叮嘱自己的儿子:
“小宝,这几天好好和你爸呆着,照顾好你爸,也照顾好自己,妈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装作不得已,杨睿安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全然没有平日爽朗大方的模样。
好不容易等父子俩都上车了,火车也鸣起了“乌乌乌..”的响声,缓缓前进。
火车缓缓行驶了两天一夜,终于驶进了海市的火车站。
许是满肚子气,一路上杨父除了必要的吩咐,一句额外的话也没和杨睿安说。
到了海市火车站,也只是冷冷扔下一句自己有公务在身,让杨睿安自行安排,记得按时回招待所就是了。
杨父以为这是给杨睿安难堪,谁料这正中杨瑞安下怀。
“父亲,您尽管忙去。”
毕恭毕敬地目送父亲离去,杨睿安拎着行李,没有一丝犹豫地往海市丝织厂出发。
他大老远地从京市来到海市,刘语宁应该会很惊讶吧。
不知道她会不会出来见自己一面?
莫名地被当成登徒子,他可冤枉了。
这次,怎样也得跟刘语宁解释清楚。
风尘仆仆地来到海市丝织厂大门,杨睿安走到传达室,找到了看门的大爷。
“大爷,您好!我想找一下贵厂的刘语宁,麻烦帮忙同传一声,谢谢!”
大爷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抬起眼皮瞅了瞅杨睿安:
“你什么人?有介绍信么?”
杨睿安连忙从行李袋掏出母亲给自己准备的介绍信递给了大爷看个明白:
“我是刘语宁的远房亲戚,从京市来海市出差,受家人所托,专程来这边探望一下。我知道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但希望大爷您了通融通融。”
杨睿安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让大爷身心舒畅。
这小伙要找的刘语宁他也认识。
小女生走过路过总是亲切地大爷前大爷后地喊着。
仔细瞧了瞧杨睿安的长相,大爷发现他和刘语宁长得还有点相像,但具体哪里像大爷又说不上来。
果真是远房亲戚,看着就是一家人。
可惜,这小伙来得真不凑巧咯!
“小伙子,不是我不给你通融,而是刘语宁外出比赛了,这几天都不在呢,你得白走一趟了。”
杨睿安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刘语宁居然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