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行这一夜挺熬人,何子昱让李奕飞和小毛洗洗快点休息,睡足了再来接替他。李奕飞让小毛快点休息去,战场上人都累脱了力,如今终于有了安全舒适的住处,陈世行的贴身卫士小毛简单洗了手脚倒下就着了,连五秒都没有,就听到鼾声起来了。
何子昱坐在床前,不断地给迷迷糊糊的他喂水,熬好的米粥是喂不进去了,只好把上面的一层米油给轻轻地撇出来小半碗,给他当水一样的喂进去。
给他换药时没注意陈世行的脸,此时借着灯光看,那脸上脏得很,英武的脸就是一张大花脸。心里有些心疼,摸了一下温度,换了药再吃了李奕飞随身带的药,温度似乎是下来些了,不再是高热。起身端了温水,用布巾轻轻地给他擦拭起来,看着一脸乱七八糟洗出了本来的英俊模样,还是很有欣慰之感。
陈世行一直很不安宁,不时地感觉在混乱里挣扎。有时又感觉在温泉里泡着,又有火烧的灼热,有时还有冰水让他舒服,还喝到了温润的玉液琼浆。总之,最后就是让他在饥渴中得到了一丝的安逸,但又有非常香甜的米粥味道在鼻前飘过,让他想睁眼看看。
结果一睁眼看到的是何子昱有些红血丝的双眼,看到他醒来,何子昱放下了碗,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三哥,醒了就好,饿了吧?米粥很香,我扶你起来吃。”陈世行咧开嘴乐了起来,“小四,我还以为这辈子看不到你了,现在看到你我觉得自己挺开心。”
何子昱笑了,“昨晚我一直觉得心不安宁,睡不好,起来了在院子里看星辰,结果大哥敲门翻墙起来了。你被小毛背进来时,吓死我了,一身血迹,都分不出来是谁了。我和大哥给你又换了药,都半夜了,我怕大哥和小毛撑不住,就让他们去睡了。”
想伸手使劲地扶起他,但陈世行摇头,“小四,你扶不动我,我缓缓自己起。”此时门口响起小毛的声音,“李公子,我家公子如何了?我进去服侍他吧?”李奕飞打着哈欠,“小毛,放心,何公子看着应当没事,有事他早就叫我们了。”
小毛的头从门口探进来,“公子醒了,我先洗脸,不然公子要嫌弃我了。”话落人快速跑出去,李奕飞一脸激动地进来了。“老三,你醒了?还真怕你也烧迷糊了。幸好小四有点办法,昨晚上用烈酒给你把伤口又收拾了一下。”
看着他的脸干净了,又嘿嘿地笑了起来,“不过,小四说用烈酒会有点让人痛不欲生,让小毛压住你,开始我还不相信,你那痛苦的样子真是挺吓人。后来我用布巾给自己的胳膊伤也消毒了一下,真是太酸爽了,我都差点叫出来,要不是怕在小四面前丢人,我早就叫了。”
陈世行苦笑,李奕飞这大哥啥都好,就是太身体力行了,啥都喜欢尝试。何子昱也乐,“大哥,当时我还挺佩服你,原来你也不是不痛啊?早知道你是怕丢人,我就躲避出去了。”
李奕飞拍他肩头一下,“快去,饿死我了,再弄点东西吃去。从来没感觉这么饿过,昨晚那个面就不错。”小毛跑进来了,“何公子,我来服侍我们公子吧,我也想吃昨晚的面。那味道真不一般,吃得浑身都暖和舒服的不行,吃完就困。”
“好,一会儿还吃面,再换个卤给你们尝尝。”何子昱躲开床边,李奕飞摇摇头,“小四,身上太脏了,一会儿烧水我要洗洗。”看着小毛动作麻利的半抱着陈世行起来,何子昱心里暗道,怪不得三哥会拒绝他扶,原来他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如此也好,小毛来照顾他更妥帖。”
看着何子昱熟练地揉面,又是黄瓜鸡蛋咸肉丁的炒卤子,李奕飞觉得心痛他,乡下孩子从小就要学会照顾人,还要学做饭,真是挺不容易。“小四,来教教我,下回我也学着自己烧火做饭。”何子昱逗他,“大哥,你们都是公子,身边有人侍候,不是都讲君子远庖厨吗?”
李奕飞的公鸭嗓经过一夜折腾又沙哑了几分,一笑起来让何子昱有点想搓胳膊。“你都能做得这么好,我怎么就不能学了?你昨晚不是说有生辰吃面条的说法嘛,正好我娘快过生辰了,我这次学会了,回去就做给她吃,让她也感受我这做儿子的孝心。”
“你牛,不用说学会做,只要有这份孝心,你娘都得感动流泪了。”想想李夫人那端庄样子突然会感动流泪,何子昱就觉得破防了,跟着也一起笑了起来。一边指挥李奕飞低头揉面,一边教他,“你这面可不能加水多,面一定要和得硬些,多揉出劲道,这样扯面时才能顺滑不断。你要是给你娘做生辰面,那就不需要多大块面,就是要多揉,再放置一会儿再揉。”
“生辰如果一碗面就是一根面最好,这样面长了代表长寿之意。”何子昱说的随意,但李奕飞听得很认真,“面要提前和,揉好了放置时间不够不行。一会儿你试着扯,我看着指导。”
“还有,面条的卤子有许多种,主要看自己喜欢吃什么,一般富贵人家大鱼大肉吃多了,对于黄瓜肉丁之类的更喜欢,黄瓜能去油腻。卤子有点甜酸口味,大多数女人与小孩子都喜欢吃,男人就是用肉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