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小厮从车厢里搬出几盒糕点,几匹细棉布,还有一坛子酒,外加一条肉。除了细棉布是临时起意买的,其他东西全都是酒楼里拿的。
连那几盒糕点都是,备着招待一些尊贵客人的,谁知生意一落千丈,尊贵的客人都去了海鲜城和天下第一楼吃豆腐,根本不来他家。
没办法只好跑来求助这位能起死回生的顾姑娘,希望她能慷慨伸手援助,也让他的酒楼生意兴旺起来。
人是厚着脸皮来了,就是不知道顾姑娘会不会答应。
张福海进门,顾老太太跟人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张罗泡茶去了,知道是来找孙女的,忙着去厨房喊人。
“拾月!前头来了一位掌柜,说是来找你的,锅里的菜好了吗?要不你先出去看看吧!”
“不急。”顾拾月望了眼老太太,手里炒菜的动作没停,“爷爷不是回来了吗?让他先陪着坐会儿,吃完饭再说话也不迟。”
老太太想想也行,就出去了,烧火的花清蕊瞅了眼女儿,好奇地问:“那掌柜来找你啥事?”
“还能是啥事,挣钱的事呗!”顾拾月拿起刀拍了两瓣蒜,剁碎扔锅里,“估计是来找我合作的。”
“合作什么?不会是又开酒楼吧?”花清蕊扶额,“你都开两家了,难不成还要开分号?”
“开啥分号,我要开的是特色酒楼。”锅里的兔肉好了,顾拾月找盘子给装了起来,舀水刷锅,炒下一个菜。
“特色酒楼?”花清蕊紧张地看了眼外边,见没人,压低声音问,“你的意思是要把咱们那时候的经营理念放到这里来?”
“对呀!为什么不可以?”顾拾月瞅着她的娘,“那时候您出去吃饭不都是挑有特色的地儿才去?那咱也把这‘特色’两个字做到极致。”
花清蕊对女儿竖起了大拇指:“高!以后我那美容院要是开起来,也搞点什么特色,让禹州城的女人趋之若鹜。”
做好一大家子要吃的饭菜,顾拾月才走出厨房,张福海赶紧起身,跟她见礼。
“顾姑娘!没想到你在家里也研究各种菜谱,实在是太让人佩服了。”
顾拾月:“······”瞧您这高帽子给戴的,我什么时候在家里研究菜谱了?您该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呵呵呵!我没研究什么菜谱,就给家里人做点好吃的。张掌柜怎么来了?有啥事吗?”
张福海原本以为还得绕一绕才能说到正题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说到了点子上,很是诧异,原来这位顾姑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有啊!十万火急的大事。”张福海愁眉苦脸地开口,“我那酒楼眼眶就要歇业了,这不听说顾姑娘帮富贵安酒楼起死回生了嘛!我也想来碰碰运气。
富贵安给什么行情,我庆余也给什么行情,实在不行,多一成也无所谓的。顾姑娘!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可别见死不救呀!我一家老小就指着那酒楼活着呢。”
顾老爷子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张福海,感觉他家孙女这是又有大生意上门了。这回不知道要叫谁去酒楼帮忙,实在不行,他这老胳膊老腿的也可以上。
为了顾家以后的兴旺发达,拼了。
顾老太太:“······”可拉倒吧!你那老胳膊老腿打架可以,做菜绝对不行。
张福海话说完,顾拾月就没再吭声了,像是在沉思,也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没多会儿,家里在山上干活的人都回来了,也没空再聊这些,大家都开始洗手,准备上桌。
风子仲回来闻到了家里的饭菜味道,朝空气中用力吸了吸鼻子:“宝贝蛋!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呀!”
顾拾月给顾老爷子递了个眼色,让他招呼张福海一起上桌,她自己则是拉着风子仲,让他坐在了主桌上。
“师父!今天有辣子兔丁,是你爱吃的,一会儿多吃点。”
“好好好!我喜欢那道菜。”
风子仲只要提到好吃的,就不管身边的人和事。开酒楼的张福海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瞅眼前的这位老爷子,顿时就觉得身份地位不一般。
不看别的,单看那通身的气势就知道了。没想到顾姑娘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师父,瞧着也不像是会做菜的厨师呀,倒像是会吃的饕客。
果然他猜测的没错,这位的确是很会吃的人,辣子兔丁一端上来,他就不停地吃,顾家人似乎对他很是敬重。
只要他喜欢的,基本上大家也就尝一筷子,再不肯去夹了。他有幸尝到了两筷子,都是顾老爷子热情邀请的,味道确实很好,他酒楼的大厨都做不出来。
这顾姑娘可真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的家常菜都做的比酒楼出色,难怪人家的天下第一楼会越开越红火。
一顿饭吃下来,张福海在心里不知道感叹了多少次,下定决心要想办法说服顾姑娘收了他家的酒楼,否则只能死路一条。
根本就干不过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