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月知道,老太太这是多愁善感了,想想也没错,看着别人遭罪,就会无意间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糟心事。
如果怎么样怎么样,又会怎么样怎么样,这都是人之常情,老太太经历了两次苦难,自然会更敏感些。
家里买了人,干活就比往日快多了,陆啸鸣的大儿子跟着大朗准备开火锅城,二儿子配给了二郎,将来他要外出,总得有个贴心的人使唤。
女儿兰燕就在家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陆啸鸣跟着顾水顾木上山,王玉梅跟着李氏和余氏一起干。
顾拾月都安排好了,以后王玉梅也会帮着家里炒制火锅料。陆啸鸣以前是猎户,来了家里后,时不时地就能逮到野鸡野兔啥的。
顾家也没薄待他们,做好了分一半给他们家五口人,每次王玉梅都要嚷嚷着说太多了。
李氏就笑:“给你就吃,家里孩子们身体单薄,该多吃点,身体好了才能帮家里多干活。”
听完这话,王玉梅也笑,眼底带着雾气。他们来了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跟家里人的相处方式。
家里人没把他们当什么奴仆呼来喝去,而是当做了自家人,知道她男人有点手面功夫,对他很是器重。
两个儿子以后也有出息,一个跟着大公子开酒楼,一个跟着二公子将来出门做生意,顶好的前程,她和男人都高兴坏了。
家里不管有什么吃的也不瞒着他们,都是多多地分给他们,就怕他们吃不饱。这么好的主家,哪怕是为人奴仆,心里也甘之如饴。
张福海没有找到做火锅的铜,垂头丧气来见顾拾月,说明原因:“铜制品很不好搞,我问遍了整个禹州城都没找到。顾姑娘!我们该怎么办?”
“不急,再等等。”顾拾月也没告诉他说容烨可以弄来,而是丢给他一张装修图,“先把酒楼按照我画的样子重新装修,伙计们也要跟海鲜城一样统一服装,胸口那里要绣上庆余火锅城的字样。
伙计们的统一服装选用喜庆的红色,搭白色的巾帕,胸口的字用金色的丝线来绣,不要怕花费银子,伙计们的着装代表着火锅城的形象。”
“好!我记下了。”张富贵半分犹豫都没有,满口答应。
顾姑娘说要重新装修酒楼那就代表着她有能耐弄来火锅,铜制品都能轻而易举地弄到,这位顾姑娘可真是深藏不露呀。
别看是逃荒来的,还是个村姑,可这能耐,放眼整个禹州城的大家闺秀,根本没一个比得上。不得不说,这位姑娘可真不是一般人。
“还有,火锅城的后厨我自己安排人,咱们五五分账,大堂管理这一块你安排人,找个嘴巴子利索,踏实能干的人做大堂经理,要是整不明白就带着那人去海鲜城学习学习。
采买这一块儿也用你的人,你要没人我自己安排,咱们合伙做生意,谁也不能亏着谁,找个靠得住的,别整那些短斤少两,虚报价格,鬼心眼子多的来,瞧着烦人。”
“是,肯定不能。”张福海笑眯眯地应承,“我这还指望着能把酒楼做起来呢,怎么可能找那样的人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大堂经理就用我大儿子,已经让他去过几趟海鲜城了,还是元掌柜提醒的。不管火锅城能不能开起来,学学总没坏事。
采买就用我家的管事,他是我家的奴仆,为人忠厚诚实,叫忠叔。打小跟着我一起长大的,我们老哥俩在一块儿共事多年,忠叔从来没出过什么纰漏。”
“行,掌柜的心里有数就好。”顾拾月转身去屋里写了一份契约书出来,递给张福海,“咱们都是爽快人,该说的都说了,这契约您看看,要觉得可以就签了,火锅我来想办法。
包括后厨都是我的事,定个日子开张,到时候咱们搞个庆典,菜品打个八八折,送点小礼品啥的。”
“好!”
张福海稍微看了看那契约,就签署了大名,还按了手印。顾拾月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
拿着那份新鲜出炉的契约书,张福海笑的见牙不见眼,顾姑娘的办事方式太合乎他的心意了,干脆爽快,一点不拖泥带水。
期盼已久的契约书终于拿到了,他开心的差点就哭出来。他的酒楼有望了,他的家业不会在他手里败掉,太好了。
火锅底料的炒制,顾山和顾拾月父女俩研究了好几天才决定下来,一共就分为了两种,一种辣味的,一种不辣的。
辣味的里头添加了些别的进去,顾家人自己试吃了一次,感觉很不错。不辣的里头添加了牛奶,味道也不错,就是没了辣味,仿佛失去了灵魂。
对不吃辣的的人来说,还是能接受。一切准备就绪,火锅城在造势了好几天后开张了。
大朗和小李氏也掌握了厨房里的流程,带着陆啸鸣的大儿子陆子洋一起,三个人基本上全部搞定。
顾拾月说了,洗菜,切菜那些可以交给原来后厨的人做,他们只需要盯着高汤的熬制,还有顾客需要配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