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殷一听甚是有理，但刚站到台阶上又犹豫道：“他们会让我进去吗？”
“好说，你只管进去就是。”
看朱祐樘如此自信，张殷干脆迈开了步子走进院子，果然刚进门就有个端着木盆的男人急匆匆走上前喝道：“哎！哎！你们哪来的？闲人勿进！”
朱祐樘麻溜脱下手上刚买的扳指举到那男人跟前，问：“识货吗？”
那男人立马两眼发亮，刚要伸手朱祐樘就收回手又问：“你是这儿管事的吗？”
“我……我不是，但是我……”
“叫你们这儿管事的过来，你也有一份儿。”朱祐樘说着摇了摇手里的扳指，男人注意到他腰上还有块玉，连连点头，转身跑了。
“你去四处转转吧，”朱祐樘转头对张殷道，“我很快就来找你。”
张殷甜甜地笑了，用力点点头就转身跑开了。
于是她就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四处走来走去，这看看那看看，还无意中溜达到了戏子们化妆换衣的地方，只是探头看了一眼就赶紧缩了回去。
回头她就碰上了完事的朱祐樘，后者见了她便告知现在她可以随意到处溜达，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会有人拦着。
张殷此时此刻望向朱祐樘的眼神里是真情实意地充满了崇拜，双手合十对他说：“你真真是我的活菩萨，请受我三拜。”说完还真的朝朱祐樘拜了三拜。朱祐樘哭笑不得地受了，张殷转头就跑开，当然没忘了拉上朱祐樘。
这个小院子本来就不大，刚才张殷已经转了几圈，这会儿其实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她刚想朝楼上走，一旁路过的一个化好妆的花旦伸手就拦道：“哎，两位，这上面你们不能去，要看去别处看吧。”
“我们刚才……”
“算了，我们走吧。”
朱祐樘的话被张殷打断，还朝他使了个眼色，拉着他转身就走，然而那花旦刚转身张殷就蹑手蹑脚地往回跑，四处张望，鬼鬼祟祟地上了楼。
“瞧，多简单。”来到二楼的张殷得意洋洋地说，然而耳尖的朱祐樘立马听到了什么，伸出手指压在嘴唇上让他安静。
上辈子已经被迫伺候大半辈子男人的张殷越往前走也越听出前边房间里在发生什么事，但问题是……
哪里不对……
两人放轻脚步来到窗前，朱祐樘伸手戳破了窗户纸，张殷依样照做，两人往屋内看去，一眼就看见了屋内塌上正发出呻吟和喘息声的两人。
张殷猛地瞪圆了眼，朱祐樘默默扶着她的肩将她带走，拉着她沿着走廊原路返回。
走到台阶上时张殷终于忍不住了，她停下脚步，仿佛囔囔自语：“下边那个……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很漂亮的小哥哥……”
“确实挺漂亮，”朱祐樘耸耸肩说，“不然也不会……嗯。”
张殷眉心拧成疙瘩突然盯住了朱祐樘问：“这种事儿多吗？”
朱祐樘被问了个猝不及防，一时有些结巴：“这个……我……我真不清楚。”
张殷微微张大嘴，仍然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慢慢走下台阶，朱祐樘不得不伸手虚扶着，免得过于沉浸在震惊中难以自拔的张殷脚下踩空摔惨了。
他们刚刚下楼，便猝不及防撞上了正匆匆赶来的领班，这个胖胖的男人一看到张殷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立马猜到了发生什么事。
“哎呀，你们怎么上去了！”领班急的直跺脚，“难道没人拦你们吗？刚才我一时忘了说，楼上别乱走啊！”
“我们什么也没看到。”朱祐樘说完这自己都不信的说辞，推着张殷就急匆匆走出了这个院子。
重又走上了这条热闹的后街，张殷还是一脸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走路都有些踉跄。
“怎么？”朱祐樘忍不住开腔问了，“你难道是对那个戏子……”
“啊，不，不，”张殷连连摇头否认，“我只是……太……太震惊了……”
看着她的样子朱祐樘就是忍不住想笑，但转念一想这不太厚道，于是拍拍她的肩说：“这条街还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张殷转过身，两手背在身后面对朱祐樘倒退着走路，正在她兴奋地掰着指头数京里有哪些人少但是好玩儿的去处时，眼见的朱祐樘抬眼就发现了不对劲，揪住正在高谈阔论的张殷往身后拉。
“哎哎哎……干嘛这是？”张殷被猝不及防地拽到一旁，一脸迷惑时来人就已经气势汹汹来到跟前，脸色比粪坑里的石头还臭。
终于看清了的张殷瞬间瞪圆了本来就大的眼睛，眼里满是惊恐。
青年骑在高头大马上俯视身边的一男一女，看样子暂时没打算下来，他只是淡淡瞥了朱祐樘一眼，视线就落在了张殷身上，针一样扎人。
虽然对方无视了自己，但跟张殷已经相处过一段时间，还见过张延龄的朱祐樘多看两眼就发现这个趾高气昂的青年跟张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