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着，实在是不能再麻烦你了。”张殷流着泪说，“毕竟你我……非亲非故，也无恩怨，三番五次给你找麻烦……”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朱祐樘摁紧了她的手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即没有诱骗，也没有逼迫，如何怪得着你。你不求助于我，难道还有别的办法？院门都出不去，哪怕是大罗金仙，不坏规矩也没有任何办法。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咱们就坦诚相对吧，这个事儿我真不能给你打包票一定能保你姐妹二人平安脱险，平步青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
“如果这个事儿实在太难，那……那就算了吧。”张殷垂下头苦笑道，“本来也不是你的事儿，能尽力我已经感激不尽，哪有脸要求更多，你要是真以为我们姐妹的事儿身陷险境，就算是有命活下来，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你这人，真是不会说话。”朱祐樘摇摇头无奈笑道，“本来这也是……近期内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如此难得的时候你竟说晦气事，还哭哭啼啼，妄费我花这心思冒着风险潜进来找你。”
“等等，”张殷突然反应过来，“你……难道你这次来，不是岑姑姑带路？”
“你自己都说她不乐意再看到我来了，我怎么还能厚着脸皮求她？”朱祐樘挑挑眉反问，“这次我来，她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怕是得气得头皮都炸了。”
张殷闻言也忍不住笑出声，笑完还捂着嘴悄声说：“可不是，她总是脸那么臭，不过……话却是句句在理，要是姑娘们都能听进去，以后大抵也能少走些弯路。”
“哦？”朱祐樘这便来了兴致追问，“她说了什么至理名言，得你如此肯定？”
她警告我离你远点儿。
张殷如此腹诽完撇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说：“她说……即便是有人罩着我，也得低调些，切莫太得意了失了分寸。”
“嗯，确实是至理名言，你的确得记着，不过只需要暂时记着就好。”朱祐樘说着又凑近几分靠近她耳边说，“我不仅要保你这段时间平安顺遂，还要你今后富贵荣华，一世安乐。”
“我不……”刚刚大声起来的张殷又赶紧捂住嘴，压了嗓子继续说，“这段时间平安自然是好的，但是……但是我没兴趣非要去做那什么人上人，我只要……”
“只要？”
“你……你一直都没懂吗！”张殷急了嗓音又忍不住大起来。
“我要听你说。”
朱祐樘的声音坚定又清晰，张殷立刻便冷静下来，抬头直视着他。
“我只要你。”
话刚说完张殷瞬间脸红脖子粗缩起肩膀两手捂着脸转过身去，朱祐樘脸上笑意按捺不住，伸出双臂将她揽过来抱在怀中，下巴轻轻靠在少女发丝光滑的鬓边上，如此这般说话当然是更方便了。
“听你如此说，我之前做的一切，冒的所有风险，全都值得。”朱祐樘感慨，“你只管好好的，时机成熟，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殷转过头来，目光灼灼注视着朱祐樘说：“你只需量力而行即可，所以不用向我起什么誓，给什么保证，我只想听你说心里话，像我刚才说的那种……心里话。”
闻言朱祐樘心中真泛起一丝歉疚，于是迎着她的视线郑重道：“只要条件允许，我要明媒正娶，娉你为妻。”
张殷的眼睛又湿润了，又哭又笑的模样让朱祐樘心中心绪起伏，再次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声线更沉了几分说：“我这辈子娶妻足矣，不想和其他女人扯上关系，倘若那人是你，那便是老天施恩，我永远不会后悔。”
这话……张殷总觉得听起来有点儿怪怪的……不太能理解。但总之能明白他是真心想要与她共度一生，早已足够了。
“好啦。”张殷拍了拍他紧搂着她的胳膊，吸了吸鼻子，挤出笑来说，“别弄得像是最后一面似的，不吉利，不吉利，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也该对你有信心才对，我坚信，我们还有再见之日。”
朱祐樘这才起身，眉梢眼角都是宠溺的笑意。张殷看得又是面红耳赤，赶忙道：“咱们在这儿呆太久了，我心里其实挺慌的，毕竟……有谁睡不着出来瞧一瞧咱们就暴露了……”
“也是。”朱祐樘挑挑眉说，“你赶紧……不，你等一下，我去那边接你。”
“嗯。”
张殷羞涩地笑着点点头，朱祐樘这才松开他，转过身从墙头上轻轻跃下，落在地上向着张殷伸手小声道：“来，我接着。”
张殷也没犹豫，抬起一条腿就往后倒去，正正落在朱祐樘等着的臂弯里。
那双坚实的双臂只是沉了一沉，稳稳接住了张殷。
等张殷站直了望向朱祐樘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温柔和婉，朱祐樘看在眼中如何把持得住，又将她拉来扶着脸颊吻了下去。
吻虽不算深吻，但也尝够了少女唇香，待朱祐樘松开，张殷仍一脸震惊发着呆，但朱祐樘必须得走了，再磨磨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