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殷懵了，这时沈琼莲挤到她身边来，两人对视一个惊疑不定的眼神，又往院子中望去。
岑瑾踱着步绕着微微的发抖的郑秋华绕了一圈，突然厉声问道：“说！为何诬赖她人！”
郑秋华浑身一抖，眼泪又流了下来。
“哭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了吗？这儿可没有男人，不吃这套，说！为什么诬赖别人！”
“不是我诬赖！”郑秋华终于哭喊出声，刀子般的视线突然落到窗前看热闹的张殷身上，“我说的是事实！就是这个贱妇，趁着月黑风高，以为大家都看不见，半夜在墙头私会野男人！”
“墙头？”岑瑾夸张地拔高音调反问，“这是生怕别人看不到吗？”
院子和屋里立刻响起一阵哄笑声。
“是真的！”郑秋华伸着脖子声嘶力竭地强调，“我亲眼看到了！”
岑瑾突然转过头来，视线突然钉在张殷身上，让她呼吸一滞。
“你过来。”岑瑾朝她勾勾手说，口气毋庸置疑。
“别紧张。”沈琼莲凑在她耳边说，“越紧张越完蛋。”
张殷用力点点头，也不去在意到底有没有人在意到了，这就爬下床随便捋了两下略显凌乱的头发，走到屋外去。
郑秋华的视线还是让她脚下一顿，缩了缩脖子才往前走。
“她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岑瑾挑挑眉毛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殷的视线落在还跪着的郑秋华身上，后者虽然妹又直视她，但侧过头狠狠瞪向她，张殷在那视线中看出了深刻，且浓厚的恨。
我怎么她了。她扪心自问，自从偶然撞见她把玩情人的物件时她真的一刻也没想过举报，她只想息事宁人，姑娘们要么有一个飞上枝头当凤凰，要么今后一起共事。
她哪来的这种恨？
自己又有什么必要承受这种恶意？
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在不自觉地咬牙切齿了。
“那天半夜我的确没睡，”张殷转头对岑瑾说，“我来这里后晚上睡不着不是一两次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会爬起床到院子里溜达，不过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她说着转头盯住了郑秋华说，“免得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岑瑾眯起眼问：“你说的是……”
“那天我觉得冷了就回屋，回去之后就看到郑……”
“住口！明明是你在诬陷我！那个网巾就是你男人的！”
“是吗？你这么肯定，是亲眼看到我把网巾从人家头上摘下来了吗？”张殷歪着头问。
“……没错！”
“从你床边那个窗户？”
“……当然！”
张殷挑挑眉，转头对一脸看好戏模样的岑瑾说：“她的那扇窗户根本看不到腰以上的部分。”然后她扭头指向现在凑在窗户前看热闹的几个姑娘说，“不信您问她们，从那边可以看到墙头上人在干嘛么？”
“你们！”岑瑾朝窗前几个姑娘摆手说，“都过来！”
张殷总觉得那几个女孩子肯定恨死她了。
然而无奈她们只得听命，两个姑娘拖拖拉拉从屋里走出来见礼。
“说吧，那窗子能看见墙头上人在干嘛吗？”岑瑾转头指了一下墙头问。
左边那姑娘摇摇头说：“不能，最多……只能看见腿，如果是坐在上面的话。”
右边那个连连点头，左边的又赶紧补充道：“反正大家都能看见啊，我们可没胡说。”
郑秋华咬着牙看着这两人，一副欲言又止又愤愤不平的样子。
但她到底还是什么什么也没说。
“是啊，大家都看得到的东西，这可没法胡说。”岑瑾抱住胳膊又看向郑秋华说，“到如今还在狡辩！”
“不是……我……”郑秋华咬着嘴唇视线四处乱飘，努力挤出话说，“我说看到只是……不，不，其实是……我看到她手上拿着那网巾走过来……”
“可你最开始不是说……当时月黑风高吗？”张殷抱着胳膊问。
郑秋华的脸瞬间变白了。
“那……那只是我……随口一说！”她慌忙解释，“我只是想表达你居心……”
啪！一计响亮的耳光扇在郑秋华脸上，她直接朝旁边摔倒，脸撞在地上。
院子里突然陷入一股诡异的即将，张殷也愣住了。
她是真没想到……
岑姑姑居然劲儿这么大……她只见过男人把女人打成这样的。
郑秋华稍微把身体抬起一点儿，但是并没有完全爬起来，只是趴着哭。
“今晚的闹剧到此为止！”岑瑾厉声道，“郑秋华捏造谣言，挑拨离间，污蔑无辜，污人声誉，明知道此间偷情会处以严厉责罚，居心何其歹毒，居然暗示我要处死张殷。”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姑娘们都倒吸一口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