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凌霄刚在心里默默夸了一边杜新,那厮就一脸不爽的闯进了老宅院子里。
“师父,师父,我找你有话说!”
见大伙儿还在吃饭,他又停下腿没有继续往里走。
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窦凌霄便擦擦嘴来到了院子里,她关切的看着杜新问道:
“干嘛苦着一张脸?
谁惹你了?”
杜新也不是不高兴,就是心里不痛快,他气闷闷的垂着头,忽然说:
“师父,你那儿有没有化瘀止疼的药膏或药油什么的?”
窦凌霄把杜新从上往下都打量了一遍,蹙着眉问:“谁受伤了?你还是你爹娘?”
杜新摇头:“都不是是是”
窦凌霄眼里的杜新向来是疾言厉色的,今日这般吞吞吐吐,她觉得非常不对劲。
她脑子转着想了半天也没抓住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好问:
“到底是谁?具体是什么伤?
就算是化瘀止疼的,也有区分的啊
我不能乱给你药。”
杜新顿了下,飞快的抬头看了眼窦凌霄,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他低声道:“是窦玉芽,她被她娘用竹条抽了,我看到她胳膊上很多细条状的伤痕。”
窦凌霄脸色一凝,语气都变的急切了起来:“她在哪儿?很严重吗?”
“就在山脚小河边,应该不算太严重”
杜新说完,看窦凌霄一副恨不得马上冲出去的样子,赶紧又添了句:
“师父,你把药给我吧,我看她那样子,可能是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我我把药给她送去就走,你你就留家里一会儿送送苏公子吧”
杜新观察了窦玉芽很久,确认她没有想不开的迹象才慌忙回来讨药。
而且他还想跟窦玉芽说几句话,内心里并不想窦凌霄跟着过去。
窦凌霄好像领悟到什么了,她挑着眉看了杜新一眼:
“你怎么好端端的关心起她来了?
之前我让你帮我送花样儿去她家,你不是死活不肯么?”
杜新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变红的耳垂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支吾着说:“今时不同往日,我我觉得她跟我想的不一样
她她其实很勇敢”
有一说一,窦玉芽今天的表现的确让人刮目相看,她无处可去,只能在家看李霜花的脸色讨口饭吃。
但是,她心里也有一杆正义的秤,她很明白作为朋友必须要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窦凌霄心头翻滚着浓浓的感动,她也懂杜新的意思,没再耽搁的说:
“你等我片刻,我这就去拿药。”
窦凌霄刚转身走开,等候多时的苏景安便从堂屋走了出来,他轻轻喊了一声:
“杜新,我有个忙想请你帮一帮,你可愿意?”
“什么忙?”
杜新现在对于苏景安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谁让人家当众展露飞檐走壁的功夫呢!
他不会的东西,人家会,这就是本事。
而且他看出来苏景安处处维护窦凌霄和老宅,还为了报恩办学堂,是个有情有义的公子哥。
杜新走近苏景安,听着他压低声音道:“你师父的仇”
“好好好,苏公子不瞒你说,我也想这么干!”杜新瞪着眼睛听完话,慌不迭的应答下来。
“好,有劳你啦。”
“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杜新拍着胸脯,很有义气的说道。
窦凌霄拿着小药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俩人在压着声音嘀咕,她狐疑的问道:
“你俩说啥呢?”
杜新慌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说啥,啥也没说。”
“不信,你问苏公子!”
说完,杜新抢过窦凌霄手里的药瓶就跑,半点给人问话的机会都不留。
窦凌霄无语的在后面喊:“杜新,早晚各涂一次!”
“知道了”杜新挥着手窜出了门外。
窦凌霄倒是没有继续问苏景安,而是跟他一起回到堂屋又喝了会茶。
而杜新这边却是脚步飞快的跑到了山脚小河边。
看到窦玉芽还是面沉如水的呆坐在那棵柳树下,他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无声的打了个气后,这才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过去。
此时最晒也最热,河边一个人都没有,杜新的胆子也更大了些,他一阵风似的来到窦玉芽面前,并拿着药瓶递过去:
“喏给你!”
杜新带起的风拂过窦玉芽的脸颊,吹乱了她本就有些散乱的发丝。
她抬起发红发肿的眼睛看向了杜新,一时间怔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杜新见她这般傻乎乎的样子,干脆一把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