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苏景安后,老宅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和安稳,窦凌霄把炮制好的石斛收进小木盒里,打算明天去卖了,正好再定一批坛子。
她撑着脑袋坐在廊檐下看小七宝和窦海棠练字,脑子里却在想着苏景安说的那些话。
五香兔丁那么味美,杜新家又有数不清的兔子,她得在辣椒丰收后琢磨下其他生意啦。
这么想着,窦凌霄站起来往院子里瞅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下了西北角的空地上。
窦海棠写完一页练字帖,抬头就看到姐姐在伸着胳膊比划什么,她好奇的走过去问道:
“长姐,你这是干啥呢?”
窦凌霄指着西北角说:“我想在那儿搭个烤炉,你觉得怎么样?”
窦海棠认真的看了过去,一边点头一边说:“我觉得可行,那儿挨着柴房,很方便呀!”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那等三叔不忙了,我就让他给我搭个土烤炉。”
窦海棠蹙着眉疑惑不已:“长姐,天热的很,你搭烤炉干啥呀?咱们平时也用不上啊。”
窦凌霄心里是有了想法,嘴上还是卖起了关子:“等搭好了,你就知道用不用得上啦!”
窦海棠拉着姐姐的衣袖央求道:“哎呀,长姐,你就透露一点嘛”
窦凌霄宠溺的捏了捏妹妹的脸蛋:“做好吃的,还能卖钱的那种”
“哇真的吗?
那我岂不是又有口福啦!”
窦凌霄看着妹妹忍不住吞口水的样子,呵呵直笑:“你真的个大吃货!”
第二日一早,窦凌霄用完早饭就出了门。
她熟门熟路的来到了码头上的广生药铺,这是她一直以来卖草药的店,之前进城对比过,最后还是觉得这家最公道。
她把小木盒放在柜台上,笑呵呵的跟管事桑文轩说:
“桑大叔,我今儿有稀奇的药材哟”
“是么,我来看看!”
桑文轩忙放下手里的药包,满眼惊奇的来到了柜台后,他把小木盒托在手上掂了掂,发觉重量很轻,笑着说:
“看来,窦小哥这都炮制好了啊”
“嗯,桑大叔打开看看,品相绝对是一顶一的好。”
她越这么说,桑文轩就越是心动难耐,他推开盒子的上盖,顿时两眼冒光的叹道:
“哟,是石斛啊!
果然是好东西!”
都是熟客,再加上窦凌霄本身就对药材极熟,桑文轩直接开出了三十两的高价。
窦凌霄没有任何异议,喜滋滋的收好银子又去了三号码头给胡彩云她们帮帮忙。
她今日悠闲的模样,跟已经蓄势待发的苏景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苏驰与苏金硕这对父子,以及六位拥有决策权的大管事围坐在盛源商行的议事堂内。
苏金硕假意哀痛,试图以悲痛之态掩藏内心的窃喜。
他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若非知情者,真会以为他与苏景安兄友弟恭、情深义重。
苏驰面色阴沉,尽管内心并无太多伤感,却仍做出一副痛失长子的模样。
“诸位,”苏驰沉声开口,“今日唤大家前来,乃有要务相商。”
此言一出,六位管事皆将目光聚焦于这位掌权人身上。
苏驰环顾众人,故意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
“我儿景安前去处理三道口被拦截的货物时不幸遇难,唉,竟连尸骨都无法寻回。”
他边说边装模作样地拭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这一幕在座之人皆看在眼里,心中也各有思量。
消息是石全亲自送回家的,他按照赵一鸣和苏景安交代的说辞哭着跟苏驰和汤敏华交代了苏景安的遭遇。
杀手全都死了,汤敏华跟对方断了联系,再加上苏景安失踪数天也不曾有刺杀失败的消息传回,她也默认了苏景安身死的事。
有她和苏金硕在一旁上眼药,苏驰一边相信大儿子死了,一边还要着手把葛家烟云纱的跟进之事重新交给他人。
众人低声议论,话题自然而然转至苏景安生前负责的重要事项——葛家烟云纱。
一位管事适时提出:“老爷,葛家烟云纱乃我商行今年重中之重,以往皆由大公子一手操持,如今他不幸离世,此事该另觅合适人选接手。”
这话一出,议论声顿时消失,只有张维一人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了自己的无奈和惋惜。
他没有跟着众人说话,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苏金硕恬不知耻的开口后,他才面露嫌恶的握紧了拳头。
苏金硕以悲痛欲绝的姿态发声:
“诸位,我大哥突遭横祸,连遗体都未能找回,我身为同胞手足,心中悲痛无以言表……”
他言辞恳切,似乎真的沉浸在丧兄之痛中。
接着,他话锋一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