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规劝,窦长贵越想越难受,干脆抱着酒坛子躺在地上边喝边哭。
等到傍晚天黑,那俩小兔崽子也哭哭咧咧的回到了家,看到地上躺着的亲爹,顿时都撒丫子跑过去。
窦玉田年纪小,见窦长贵一动不动,吓得声音都变了,“爹,爹,你不要死啊,姥姥姥爷赶我们走,舅舅和表哥还打我们,你要是死了,我跟哥哥就成没人要的孩子啦”
窦玉山原以为带着弟弟去找娘亲能获得昔日温暖,却不知,李家人也恨透了窦家的人,哪里还能给窦家孩子好脸色。
兄弟俩被揍骂一顿撵出了村,这回再也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窦玉山探了探窦长贵的鼻息,松了口气,又连声吩咐弟弟:“玉田,爹喝晕睡着了,咱把他抬屋里去。”
窦玉田哭着点头,俩人一起把窦长贵抬到了屋里乱七八糟的床上放好。
窦玉山拉着弟弟又出了房门,廊檐下,他擦干脸上的泪水,终于看清现实般的语重心长道:
“弟弟,娘那边以后就别想了,咱们姓窦,不姓李,姥姥姥爷不会再让我们进门的。
今儿他们打骂咱们,娘也没出来吱一声,看样子是不想跟咱们有牵扯。”
窦玉山摸了摸弟弟的头,“等爹好起来了,咱们父子三人好好过日子。”
窦玉田抱着哥哥失声痛哭,屋里窦长贵听着外面的对话,也缓缓流下了浑浊的泪。
这日子,好端端的,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窦长贵捂着脸痛心不已,满脑子都反复响着那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