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上回不赶巧,没叫你们见到清月,今日犬子、小女都在家,正好互相认识认识。”沈老爷笑着说。
“上回就说了,别叫我太守大人,你我两家即将结亲,搞的这般生分做甚?”陈太守说。
沈老爷思虑片刻,说:“您比我大,便唤陈兄如何?”
陈太守这才捋捋胡子满意地说:“好哇,沈老弟,这回事发突然,行程匆忙了些,还请莫怪,莫怪。”
“怎会?我已派人去查,昨夜去到越城的死士出自哪家,若有眉目,定为陈兄出了这口恶气!”沈老爷义愤填膺地说。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聊苍忍不住神色一变,但好在不管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到他们的头上。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想着,聊苍把目光挪向了站在对面的陈最,一旁的沈清月也在暗暗打量他。
一如昨夜看到的那样,他依旧一副知书达理的斯文模样,看着沈清月的目光却是炯炯有神、暗藏秋波。
“对了!来来,陈兄,这位便是犬子沈辽苍,这位是小女沈清月。”
“我听闻沈公子常年卧病,如今好些了没?怎么还戴着面具?”陈太守问道。
“回陈太守,我这病还没好,发病时全身都会起烂疮,恐怖得很,所以还是不要叫你们看到了。”睁眼说瞎话不愧是聊苍最在行的事情。
陈最上前一步,略微担忧地说:“沈公子的病竟这般严重?陈某略懂岐黄之术,在淮州也医治过数百百姓,如若沈公子信得过,不如……”
不料聊苍往旁边一躲,看也不看他,“我信不过。”
沈老爷急忙打了下他的背,怒斥道:“怎的这般无礼?陈公子师承名医太渊,别人想求他医都求不来!”
“诶诶,别打孩子。犬子一个学艺不精的半吊子,确实信不过,是犬子冒犯了。”陈太守略带歉意地说。
聊苍却全然不理会他们,双手环胸警惕地审视着陈最,问:“你到底为何要娶清月?”
陈最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说的如此直白。
只见陈最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沈清月,说:“我心悦沈小姐,不过……”
他话未说完,聊苍就不悦地打断他,“心悦她?你们何时见过?你又是如何心悦他的?”
陈最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看向沈清月,期待地问:“沈小姐,你当真不记得我?”
沈清月摇摇头,“我确实不曾见过陈公子。”
这句话恍若一道晴天霹雳,叫陈最嘴角的笑意都凝固了。
“我打听过你,早年间游手好闲、花天锦地,怎么就突然转性了?就凭一句心悦清月多年,就妄图将她纳入后院,你心悦的到底是清月,还是我沈家的家产?!我爹娘老眼昏花,或许你骗得过他们,但骗不过我!”
聊苍步步紧逼,说到最后竟走到陈最面前狠狠瞪着他。
虽说气势十足,但他内心却在暗暗窃喜。
他这般高大英勇的兄长形象,应当也会被云想所欣赏吧?她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不料聊苍如此咄咄逼人的发言,在场却没一个人回应他,全都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还是沈老爷最先反应过来,他瞪大双眼,抬手狠狠打向他,怒吼道:“沈辽苍!给老子住嘴!你在说什么鬼话?!”
聊苍堪堪一躲,还在不服气地说:“我说的有错吗?!天下哪有你们这样的父母,竟如此草率给自家女儿许下婚事,这陈最到底人品如何,你们拿捏得准吗?莫不是要拿清月的一辈子开玩笑!”
眼见着沈老爷愈来愈气,他竟拿起桌上的果盘朝聊苍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