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苍自然不可能被打中,他一边躲避一边继续喊道:“还有,我跟你们说清楚,我此行回来是不会留下的!我不喜经商,也不会经商,你们莫要觉得将清月嫁出去便好了,她出嫁,我也不会留!”
吼完最后一句话,聊苍才彻底痛快。
与此同时,沈老爷扔出去的茶壶也正好砸中了他。
紧接着,面具滑落。
所有人都看向他,而陈太守更是吃了一惊,下巴都合不拢。
“逆子!!!”沈老爷怒吼一句,却突然踉跄两步,猛烈咳嗽起来。
沈夫人和沈清月急忙上前搀扶,沈夫人一脸担忧,泪眼婆娑地说:“老爷!老爷!当心身子啊……”
“爹,如何了?可是咳疾又犯了?”沈清月急忙帮沈老爷顺气,一边喊下人去里屋拿药。
见沈老爷如此,聊苍这才慌了,他急忙上前查看,却发觉自己帮不了任何忙。
陈最一脸谨慎,上前摸了摸沈老爷的脉搏,旋即从怀中拿出一卷针袋,抽出几根银针便往沈老爷的背部和前臂处扎去。
不一会儿,沈老爷便渐渐舒缓,不再剧烈咳嗽。
他红着眼睛,虚喘着粗气,感激地看着陈最,“多谢陈公子……方才,逆子胡言乱语,还请……莫怪。”
陈最摇摇头,浅笑道:“治病救人,是医者本性,沈老爷不必谢。至于沈少爷说的……其实也不错。”
聊苍先是一愣,旋即双手环胸冷哼道:“我就说你这家伙图谋不轨。”
“等等!”陈太守打断了这场乱局,他大步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聊苍的脸。
聊苍心虚地躲躲闪闪,最后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沈少爷,昨夜那人,是你?”
听到这话,沈清月也不禁讶异,没想到陈太守年纪虽大,眼神和记性倒是不错。
陈最也听出了其中的端倪,他狐疑地看向聊苍,说:“沈公子,是昨夜在驿站偷袭之人?”
才刚缓过来的沈老爷听到这话,猛地一瞪眼睛,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苍儿,你都做了些什么?!”一向柔善的沈夫人也忍不住质问。
聊苍见事情瞒不住,索性大手一挥,坐了下来,说:“我害怕陈家迎娶清月另有所图,便去越城刺探陈最,只是没想到昨夜误打误撞搞错了房间,惊扰了陈太守。”
沈老爷急忙吃了一颗下人送来的药,一边顺气一边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你知不知道……咳咳……”
陈最却是笑了,他上前与聊苍说:“原来沈少爷是怕我图谋不轨,那就好说了。我陈最以自己的身家性命担保,我对沈小姐只有倾慕之情,绝无它意。”
见陈最是认真的,沈清月越发好奇,她疑惑地问:“陈公子,你为何如此……”
“沈小姐,上回家父来贵府纳吉时,曾带了一封信,不知沈小姐有没有看过?”陈最问。
沈清月细细回想了一番,还是摇头。
沈夫人急忙提醒,“你忘了?一月前你去梧州核验货物,恰好陈太守莅临渚州,亲自上门纳吉,来时带了一封陈公子亲笔写的信。你回来时我交给你了,叫你一定要看,你没看?”
沈清月恍然大悟,确实有这么个事,只是那时她公事繁忙,账目都来不及算,哪有功夫看信?
再者说,一月以前的东西了,估计也早就被下人收走扔掉了吧。
“陈公子,既然今日你我相见,何不亲口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清月面不改色地看向他。
聊苍也点点头,好奇地看着陈最。
沈老爷和沈夫人虽知道陈最喜欢自家女儿,可到底为何喜欢,他们也不清楚。
毕竟这是年轻人的私事,与长辈说这些风花雪月,总归是不好意思的。
可如今沈清月将一切都拿到明面上来说,不免惹得他们都好奇了。
这里面除了陈最,也就只有陈太守大概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