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林朝、吴响带来的二百多人都被集体安排到了一片腾空出来的巨大客院,这里有独立小院落,四周被屋宇包围起来。
房间挺多的,大概不下百十来间,基本每两个人可以居住一间上房,里面铺盖一应俱全。
为了招待林朝这一行,看来陶家还相当积极,花费了不少心思。
毕竟有求于这二百多人,还巴望着他们为自家抵御贼匪。
尤其为了招待好统领林朝,还特意派遣了一个二十余岁上下,白净漂亮的女人前来赐候起居。
很快,陶家长子陶恭携陶善,又领了一大帮家仆下人,送来了二百多人份的丰盛酒肉菜肴和精白面馍馍。
这番招待不遗余力,实在没话说的。
最后,陶恭和陶善兄弟又要拉了林朝前去前房主院,另行单独殷勤招待。
林朝也是盛情难却,只得随同一起去了。
陶家主院大厅,陶恭和陶善兄弟早设下案桌,摆上了三大桌美味珍馐席面,旁边还有一群陶家丫鬟伺候。
陶家兄弟拉了林朝入席,就干脆粗暴地一起胡吃海塞起来。
另一边,石勒、汲桑和甯黑众人领导的三千贼匪大军,在林朝率众抵达陶家坞的当日天黑之前,已经基本在乐平铺镇外的山林平地中集结完毕。
石勒等人经过忽忽多日的严格操练用兵,将三千贼匪大军分为了一千精兵,和两千常规军。
一千精锐选取的都是年富力强的青壮,身体素质最好,战斗力也强,尤其装备也齐整。
其余两千人就良莠不齐,参差太远,只能当作辅助,以张其势了。
甯黑昂首挺胸地检阅大军:“石兄,汲兄,你们不愧是内行,治军严谨,确实做得极好。”
石勒率领众人到得大军之前,站上了暂时设置的巨石高台,表情变得肃穆,喝令道:“临场点兵,击鼓聚众!”
“咚咚咚……”
战鼓声猛地擂动响起,原本随意散乱或坐或站,三五成群聚集在山林间各处休息的贼兵们,纷纷拿起武器飞快地朝石勒众人面前集合。
见过了这些日石勒主持操练大军的情形,甯黑算是多多少少长了些眼界。
他虽早有心理准备,然此刻仍旧露出了惊容,诧异道:“没想到短短十余日不到,竟能让我手下这群懒散松懈的儿郎们脱胎换骨,疑聚成正规精锐之众,已把县兵早给比下去了,我心甚慰。”
茌平县内,县城内的县兵已是最强战力,原来那群县兵自然还不如这群不过训练十天不到的贼匪。
因为县兵压根就没有正规训练过,不过是被迫进来县城中服差役。
既没工钱,甚至都不管饭,都是痛苦不堪的来应付县里役差。
这情形令甯黑都自信心大增,洋洋得意道:“俺果然不会看错人,石兄确有练兵的大将之才。”
“甯兄,这还不算什么,等下摆阵临场应敌,那才叫一个‘绝’呢,”汲桑插话摇头笑道。
“汲兄,你是说我们演练的鸳鸯阵?”甯黑赫然一惊,问道。
汲桑重重点头答道:“正是。”
因为是在北方,贼匪们又没有配套齐全的各类型狼铣和镗钯,所以就操练了适合于应付骑兵冲锋的北方鸳鸯阵,将狼铣和镗钯都改为了长枪。
石勒接话说道:“北方鸳鸯阵,除了保留盾牌手和两名长刀兵,中间都改换成了六名长枪手,主要为对付冲击战阵的骑兵。盾牌手分为长牌和短牌,长牌挡箭,短牌抵挡刀枪。今番我们晚上就要去进攻乐平铺镇内的陶氏坞堡,此阵必将大发神威,助我们建立奇功。”
“石兄,你说你的鸳鸯阵习学自石县令,没想到我们县尊太爷还是一位军事天才?”
甯黑都觉得石勒挺不容易的,短短时间要约束训练这群松散而毫无组织纪律的流寇,并还取得了如此惊人的成果。
“我们公子练兵那才叫厉害,你这三千贼兵在我们的真正精锐之下,只需一个百人队,足够将你们随意击溃歼灭,根本没有可比性,好比狼入群羊。”石勒自傲地道。
甯黑赶紧点点头道:“这我信,石县令乃世间少有的英豪,根本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
“石兄,咱们且先演练演练这鸳鸯阵,就算临阵磨枪,以增加他们等下攻打陶家坞堡的实战能力吧!”汲桑插话进来,催促道。
“好!”石勒很干脆地点头答应道。
然后向全场喊道:“一千精锐摆鸳鸯阵,二千常规军进行围攻,开始互相演练对抗。”
石勒令两千普通贼匪单独组成传统长枪兵队形,以人数优势去围攻列出鸳鸯阵的一千精锐士兵。
在鼓声的激励下,两幢幢主率领的鸳鸯阵士卒,迎击四幢长枪兵阵。
只见两倍于敌的长枪兵阵围攻上来时,顿时每支鸳鸯阵变换成了两小队的“两才阵”,左右盾牌手立即都及时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