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连忙询问,“发现了什么端倪?”
“昨夜缴获的兵器中,赫然刻有我朝兵部监造的印记,显然这些武器出兵部!”
林远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变得极其严肃,“兵部乃朝廷重地,若非陛下的旨意,兵部绝不会私自为叛军提供兵器,因此微臣怀疑兵部有叛贼李兴的同党!”
这话一出,兵部尚书万玉石脸色骤变,连忙走出百官行列,拱手解释,“启禀陛下,兵部绝非叛贼李兴的巢穴,臣从未为明州叛军提供过兵器!”
“万爱卿不必惊慌。”李炎笑着安抚,“朕知道你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朕相信你不会跟叛贼李兴有瓜葛,更不会私自将兵器卖给叛贼李兴!”
话落,李炎的目光落在了站在马德明侧旁的官员身上,冷冷询问,“杨锲,你督管兵部的兵器制造,如今叛军的兵器出自兵部,你该给朕解释解释吗?”
杨锲听到这话,顿时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微臣有罪!”
杨锲正是兵器司的主事,半个月前经马德明的举荐,刚上任不久。
李炎厉声冷喝,“你若有罪,速速招供!”
杨锲愈发惊恐,无助地看向身旁的马德明。
马德明面露凶相,威胁地瞪了杨锲一眼。
“微臣……微臣该死,微臣财欲熏心,不该私自将兵部的兵器卖给叛贼李兴。”
李炎双眼一米,杀意闪烁,“很好,这么说来你就是反贼李兴安插在兵部的内应!”
“杨锲,你私自将兵部的兵器贩卖给明州叛军,这是谋反之罪,按律当诛灭九族,你确定要独自扛下这罪吗?”
“什么?诛灭九族?”
杨锲听到这话,脸色惨白,一番权衡利弊后,他似乎做出了决定,突然疾呼,“陛下,罪臣贩卖兵器并非为了贪财,而是……而是受到了兵部侍郎马德明的胁迫!”
马德明脸色一边,连忙呵斥,“杨锲,你疯了吗?竟敢在此攀咬本官!”
“马德明,你休要扰乱视听!”杨锲抬头看向马德明,怒声嘶吼起来,“若非你劫持了我的妻儿,我杨锲岂会跟你这种乱臣贼子同流合污,将兵部的兵器卖给那群明州军的叛贼?”
“杨锲,你休要血口喷人!”
马德明面容狰狞,脸上露出凶相,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要威胁我的妻儿吗?”杨锲昂首无惧,“尽管我的妻儿在你手中,但若我不将你供出来,届时我的九族都也逃一死,何必再受你的胁迫!”
马德明听到这话,彻底愣住了。
没错,他正是举荐杨锲成为兵器司主事的人,目的是为了帮助李兴运送武器甲胄,甚至不惜绑架了杨锲的妻儿!
但马德明万万没想到,杨锲竟会在朝堂上供出了他,彻底将他这个背后的罪魁祸首暴露无遗!
这一刻,马德明突然感受到了末日的降临!
“原来在背后的兴风作浪之人,竟然是你这个兵部侍郎!”
李炎冷哼一声,“马德明,朕对你寄予厚望,甚至提拔你为兵部侍郎,你却背叛朕,帮助李兴谋反,你真是让朕失望至极!”
“陛下……陛下不用再说了。”马德明认命般的深吸口气,摇了摇头,“朝堂倾轧,权势争斗,历来都是成王败寇。”
“如今明王殿下兴兵失败,罪臣甘愿承担支持明王殿下的罪责,愿受杀剐之刑,抄家灭族,随陛下处置!”
这话一出,殿内的群臣看向马德明的目光全都充满着浓郁的震惊之色。
谁能想到这个在朝堂上一直清廉低调、待人谦虚有礼的兵部侍郎,竟然私下里支持李兴谋反?!
李炎环顾群臣,朗声询问,“诸位爱卿,马德明勾结李兴谋反罪证确凿,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他?”
“启禀陛下,微臣认为马德明图谋不轨,罪恶滔天!”曾玉堂高声回答,“此恶行不可赦免,唯有灭其九族,方能震慑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贼子!”
崔利随即附和,“微臣附议!”
“臣也附议……”
工部和礼部的官员们纷纷站出来,向李炎拱手附议。
见此一幕,李炎沉默片刻,而后看向百官之首的边和璧,意味深长地询问,“边仆射,你觉得该如何处置马德明,才妥当呢?”
边和璧拱手回答,“陛下,兵器司贩卖武器一案牵连甚广,微臣认为应该顺藤摸瓜,将朝堂上的害群之马一并揪出来,再对马德明进行严厉的惩罚,灭其九族也不为过!”
今日边和璧本想在朝堂上保持缄默,避免嫌疑,虽然他并未站队李兴,但他毕竟去过京畿驿馆赴宴。
如今李兴兵败逃亡,他自然不能站出来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毕竟他之前的沉默已经是一种默认的态度了。
更何况昨天在城楼上,他和林远打了个赌,赌李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