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唯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拿起红笔。
郑进神情不屑道，“教授，这个学生顽劣，不知礼数，态度十分懒散——”
一句话还没说完。
最后一个字音卡在嗓子里。
郑进顿时惊愕地瞪大眼睛，他失声惊叫，“教授！”
只见麦唯教授拔开笔盖，直接在预录取里名单里写下“姜杳”这两个字！
郑进望着名单里的这个名字，蓦地想起少女那双冷淡的猫瞳。
顿时脸色涨红，像是有人狠狠抽了他一个大耳光！
“教授，您是不是写错了……她，她的实力绝对不可能……”进入国科院！
麦唯教授如获至宝地捧着姜杳的试卷，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到郑进的质疑。
他皱了皱眉，淡淡道，“试卷上的题目你都看过吗？”
郑进愣愣道，“都看过了，教授。”
“最后一题，针对现役流行的R–G病毒结构，也就是2917–nRoG病毒，你有什么解决办法？”麦唯教授口吻随意。
然而郑进脑袋直接懵逼了！
疯了吧！？
R-G病毒是目前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结构难题！
就算是麦唯教授这样的世界级大佬都拿R-G病毒束手无策！
更何况是他？？
“呃……教授……”
郑进磕磕绊绊地说，“这个，这个我真不知道……”
麦唯教授淡淡说，“R-G病毒基因编码的结构蛋白有五种，壳衣壳蛋白N，膜蛋白M，小膜蛋白E，血凝素酯酶HE以及蛋白。……”
“姜杳针对蛋白和人类细胞表面受体ACE2蛋白结合，提出了我从来都没想过的解决方法！”
麦唯教授神情逐渐激动起来，“一旦被证实，这将引起全球范围的轰动！”
还有一点，麦唯教授没说。
在这位叫姜杳的少女看来，他这份试卷，漏洞百出。
麦唯教授简直不敢想，这样的天才怎么会被掩埋至今！
“天才！”
“她就是天才！”
麦唯教授简直激动得无法呼吸，“我要亲自去找她！”
郑进还没见过麦唯教授这么失态的一面，他脑子空白，嘴唇颤抖，“教授，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那个姜杳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
这份试卷……怎么，怎么可能是她写的！？
姜杳一旦进入国科院，那他岂不是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郑进想到少女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终于明白——
他被下套了！
郑进皮笑肉不笑地说，“教授，这个姜杳可不是什么好学生……”
“要是让她进来，国科院肯定得乱套！”
麦唯教授爱才心切，“再多说一句，你，滚出国科院。”
–
入冬。
晚上京市骤然降温。
顾家老宅。
郑老爷子心不在焉地下棋，“老顾呐，杳杳那丫头还没回来啊？”
顾老爷子淡淡瞥他一眼。
这个糟老头子打得什么主意，他门清！
无非就是想拐走他家杳杳！
顾老爷子不搭腔，“你身子骨恢复得不错。”
“那还得多亏杳杳那丫头啊！”郑老爷子三句话不离姜杳，“老头子我这条命都是那丫头从阎王爷那抢回来的！”
自从走了一遭鬼门关，郑老爷子是真心把姜杳当成自己的亲孙女疼了。
即便是郑希瑶，也抵不过姜杳在他心里的分量！
顾老爷子见天色不早了，收拾棋盘，也没搭理郑老爷子，“天不早了。”
郑老爷子:“……？”
到底是昔年好友，顾老爷子犹豫片刻，道，“要不你留下来吃个便饭？”
他以为郑老会拒绝……
“好啊好啊！”
郑老爷子一连说了几个“好”，“那感情好，老头子让我孙子也过来！”
顾老爷子:“……”去你妈的。
那边郑景鹤忙完工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京市灯火，眉眼犹如远山雪，俊美高冷。
他看了眼电话，接起，“爷爷，怎么了？”
“回去吃饭？”
郑景鹤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我过会还有一个饭局，就不回去了。”
他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情绪。
郑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也不知怎的，就多了抹贼眉鼠眼的猥琐意味。
“不在家吃！我们爷孙俩去你顾爷爷家吃！”
怕郑景鹤拒绝，郑老连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