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育德出门后,林秀蕊才敢来到王淑香的房里。
她看见王淑香的早饭只有一碗清粥,气得转身就指着张妈的鼻子骂。
“好你个刁奴,父亲尚未说什么,你就开始苛待我母亲了是吧?”
她抬起手就把滚烫的一碗粥泼在张妈脸上,王淑香吓了一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张妈疼得在地上打滚,呜嗷直叫唤。
林秀蕊却半点不为所动,反而冷笑道:“你不过是父亲的奶妈而已,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是以为可以踩到主人头上来了?”
“小蕊!”王淑香忙解释:“我浑身是伤,大夫嘱咐吃些清淡的,是我跟张妈说我要喝粥。”
林秀蕊满脸诧异之色,却拉不下脸来说道歉。
王淑香温声斥责:“你这孩子,性格也太冲动了些。”
她从枕头下摸出两个铜板扔在地上,挥手让张妈下去:“快去洗洗脸吧!去找个大夫好好瞧瞧,可别留疤了。”
张妈走后,林秀蕊坐到床边跟王淑香说了会话。
王淑香也把林育德的打算告诉了她:“这段时间我是不敢出门了,你也少出去跑。”
林秀蕊不高兴地嘟起嘴:“这糊涂事是母亲你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他们还会怪到我头上来?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王淑香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耐心劝到:“在别人眼里我们是一家人,谁分是你还是我?你不是说昨天去首饰铺那些人对你多有怠慢吗?也许就是听说了这事。你听我的话,就这几天,暂且忍忍别出去了。”
林秀蕊表面答应的好,然而吃过午饭还是一溜烟跑出了门。
她心心念念昨天自己看中的那个镯子,下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拿着钱去狠狠羞辱老板一通,再把镯子买回来。
……
林育德午饭后照常在村后的空地上训练护卫队。
所谓的训练不过是指挥着十来个人稍息立正,再跑两圈步做做样子。训练不超过半个时辰就解散。
今日去,他刚集好队,不知从哪跑来个妇人,精准地朝他脸上砸了个臭鸡蛋。
林育德用袖子擦干净脸,正要开口询问,眼前又是一黑。
什么烂菜叶,烂番茄臭鸡蛋冰雹一般砸在他脸上。
“你们夫妇俩都是脏心烂肺的臭虫,你媳妇王淑香把我们家阿娟害得好惨,你不配当我们的村长!”
原来昨夜大雨中倒下的那个女人叫刘娟,是睦安村刘家的女儿。
她因为不能生育被夫家休弃,三年前又由王淑香说媒,嫁给了镇上的一个姓安的鳏夫。
当初王淑香说的好听,说姓安的人踏实勤快,就是命不好。他老婆病逝后他本不想再娶,后来是不忍心自己的儿子没了母亲,才想着再找一个。
“他已经有孩子了,不计较会不会生。他是个仔细会疼人的。老婆死后,是他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又当爹又当妈……”
王淑香说的天花乱坠,直言对方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刘娟这才嫁了过去。
殊不知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
男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一言不合就会动手。他的上一任老婆并不是病死,而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
从那之后,他儿子受了很严重的惊吓,性格变得内向孤僻。面对父亲对刘娟的殴打,也麻木冷漠。
刘娟被打的受不了,想过要离婚。可换来的是男人更可怕的拳头。
她也想过逃,但很快就被抓回来。
在逃回睦安村之前,刘娟因为忘记晒被子,被男人按在院子里拳打脚踢,连着吐了三天的血。
恰逢男人有事外出,用一根大铁链将她拴在了狗圈旁边。
男人那一向沉默寡言的儿子突然出现在刘娟面前:“我母亲死之前,也像你这样吐了好多天的血。”
刘娟泪眼婆娑求他放了自己,男人的儿子没有拒绝,解开了铁链:“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他把你也打死。”
刘娟不忍心,拉住他的手:“你跟我一起走。”
男孩摇了摇头:“我希望他打死我。”
刘娟生怕男人将自己抓回去,一路上片刻也不敢停歇,一口气跑到了村里,这才脱力晕了过去。
前有付翠妮的事,后又有王淑香上老孙头家说媒不成,如今再加上刘娟……
村民们的愤怒一下子到达了顶峰。
那些曾靠王淑香说媒把女儿嫁出去的人家,忙差人出去打听自家女儿的境况。
剩下的则随着刘娟的家人一起,来找林育德和王淑香算账。
……
林育德根本来不及辩解,各种各样的臭烂货往他身上砸,他抱头鼠窜。
同时气急败坏地骂护卫队的那群人:“眼瞎了吗?看不见我被打啊?快阻止他们!”
然而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