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瞥向商旭，后者撇开脸，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商旭：燕少，不是我不想帮你，这次委实爱莫能助了！
饶是我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车程里，煞有介事地编出一个周公子这种等级会心动的案子！更别说糊弄老夫人了！
我们通宵整理出来的那些东西又不能用！全是些让周家占大头，就差没把“好处费”印上边了的项目，老夫人又不是傻的！
要是真把那些端出来，想跟周公子抢人这事不就暴露了吗？
“怎么，不演了？”税雪台笑了，“难不成都是些白送的项目，见不得人是吗？”
燕恒灿抿紧了唇不说话，商旭冷汗涔涔，实在也不知道怎么圆。
暴怒的震声响彻大厅，税雪台将紫檀木桌拍出了惊堂木的效果。
“燕恒灿，你答应过我什么！”
“妈，当心别伤了手。”燕恒灿说，“……周公子还在呢。”
“你还知道丢人啊？！”见他顾左右而言他，税雪台眼睛都要喷火了。“你敢不敢亲口承认？你约周公子干什么？想让人家把明悠还你？你怎么那么贱？！”
“是，我贱。”
燕恒灿嗤笑一声，都懒得辩驳了，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反正人家说什么她信什么，他这个陪了她几十年的儿子，还比不过她认识了三天的小白脸就是了。
在税雪台训儿子的时候，作为客人的周清涵非但没有回避，还默默地玩起了手机。
屏幕停留在与明宛的聊天界面上，周清涵弹琴般的手指摁在“按住说话”上，他却不说话，差不多了就松开。
现场全被他录了下来，发送过去。
【对不起宛宛，我不是想伤你的心，只是觉得这些事你有权知道。】
【我没关系的，谢谢你，周公子。】明宛回过来。
【我让你伤心了吗？】
【不，这些事我知道比不知道好。】
【你真坚强……希望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那你呢，周公子，你打算怎么办？你和明悠还好吗？】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明悠天天咒我死，只恨那天没撞死我，她说要是撞死我，燕恒灿一定会救她的……】
【别放在心上，她和燕恒灿都是疯子，那些事情八成都是他们设计我的。为的就是让我走投无路，乖乖做燕家的金丝雀，生下孩子过继给明悠，这样他们就能结婚。】
【宛宛，别那么想……不要在冲动的时候下结论。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许他对你也不至于一点感情没有吧。】
【误会？我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
后来周清涵再发来什么，明宛看不见了。
世界在她眼中糊成一片，出租屋里回荡着断气般的抽噎声。
她倒在地上蜷成一团，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心脏在绞痛，她站不起来。
收到录音的时候，刚开始她毫无感觉，甚至笑出了声。
她为自己的无情点赞，庆幸自己够清醒，没有陷得太深。
从前也是这样，哪怕她还憧憬燕恒灿的时候，也不影响他们吵架的时候她希望他们和好，撇开她的立场，她照磕不误。
可不知为什么，脑海中走马灯花般浮现过往种种，他吃醋暴怒的模样，他抱着她一脸餍足，他的嘴硬心软，温柔眼神……
不！！
明宛抱住自己的头，满眼绝望。
她疯了！她的记忆为了抚平她的伤痛，已经开始生成不存在的记忆了！
现实明明在这里，就在她手中，就在这段录音里，从始至终，她都只是明悠的影子罢了！
【“你敢不敢亲口承认？你约周公子干什么？想让人家把明悠还你？你怎么那么贱？！”
【“是，我贱。”】
“……贱的人是我。”
明宛痛苦地闭上了眼，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那段录音以驱散镌刻在记忆里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