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丁二恭敬的站在裴明之旁边听着下面的探子汇报打探到的舒绒的底细。
“舒绒,年芳十四,工部侍郎舒荆之女,上月因为运河堤坝决堤,舒荆却因不慎卷入河中尸骨无存。
“皇上震怒命人彻查河堤修建之事,发现上下官员暗通曲款中饱私囊,舒荆也被罚抄了家产,家里的女眷被发卖,其母亲在十二岁时便已逝世。”
丁二看着这调查来的消息,觉得舒绒挺可怜的。
坐在书桌前挥毫泼墨的裴明之看了看外面的天,突然开口道:“收拾东西,即刻回京。”
“那舒姑娘。”
裴明之看了眼丁二,丁二心领神会,“我现在就去通知舒姑娘。”
丁二心里想,大人此番来扬州查案带回京一个姑娘,要是被京城里的那些贵女知道这可了得。
舒绒起来看着这一院子的人都在忙忙碌碌的整理东西,皱着眉想找人问问恐又觉得不妥。
直到丁二过来和她说已给她安排好马车和他们一起回京了才焦急的说:“这位大哥,大人已无碍,我是否能离开了。”
“那您要自个和爷说了。”
舒绒心知这是不会放自己离开了,只能失落的回到屋里,裴明之透过窗户看着小姑娘回了房,也放下了窗。
翌日
风和日丽,适合远行。
天蒙蒙亮舒绒收拾好东西,被人请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屋舍的门口只停了一辆宽大的马车。
她左右看了看,看见丁二坐着马笑眯眯的让她上车,掀起轿帘便看见端坐在一边的男人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是语气温和的对着她说:“冒犯姑娘了,实在是在下身体还未恢复。”
“无妨。”舒绒很想问问为什么只有一辆车,又觉得自己不方便问,便找了个离人最远的地方坐下。
马车里铺了几层厚厚的垫子软软的倒是不觉得难受,车里还准备了时兴的水果糕点,还放了些书。
两人一左一右一人拿着一本书看着倒是也不那么乏味,没看一会舒绒便困的睡着了。
裴明之看着歪着脑袋睡的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不由的伸手摸摸了小姑娘的发顶软软的,和她人一样。
舒绒的身体有那么一瞬僵了下便又放松了下来。
连轴转了十数日,从原本的水路又换了陆路,裴明之一行人终于到了汴京城。
裴明之让丁二把舒绒先安顿在自己在外的一处府邸,自己先行回宫复命。
皇宫内,皇上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榻上,桌子上面放着堆叠在一起的奏章,皇上抬眼看了一眼被带进门的裴明之。
“臣参见陛下。”
皇上看着裴明之略显苍白的面容:“景云这一行受苦了。”
“臣无碍,私盐案已处置完毕,另外一事发现另有隐情,还望陛下再给臣些时日定能彻查清楚。”
“好,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皇上看着告退的裴明之的背影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这裴家小子怎么看着倒是颇为像她。”
一旁的王公公端了新的茶盏给皇上,立在一边不敢说话
“呵。”王公公听见皇上的冷哼吓得一身冷汗。
刚出宫,裴明之便看见了等在宫门口的丁二
“大人,舒姑娘已经安排妥当了,您何时过去。”
裴明之骑上马,头也不回的走了,丁二挠挠头说:“得,又说错话了。”
裴明之不知不觉就到了城南的私宅门口,下了马刚进门,就看见舒绒在院子的玉兰树下摆弄着什么。
小姑娘蹲在地上将一只小猫抱在怀里,转过身脸上还带着笑意,脸颊两边还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暖阳斜照,微风轻拂,春风起吹起了女孩的裙角,黑色的长发被风吹起,发丝翻飞,发带不经意被风吹起落到了裴明之的脚边。
裴明之怔怔的站在原地,弯腰将发带递给小姑娘,女孩怀里一只刚满月的小猫咪喵喵喵的叫着,舒绒看着裴明之说:“大人,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裴明之觉得心口漏了一拍。
裴府,裴大老爷官居内阁到如今也只有一房太太已早逝并未续弦,膝下只有一子就是裴明之。
裴二老爷有一子一女,现下裴家老太太等在门口,二房的太太陪在身边搀扶着老太太一边宽慰到:“母亲您别急,大郎一会就回来了。”
“听说这趟凶险也不知道如何了,这孩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丁二从门外走了进来:“老太君,主子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请您先用膳,不用等他了。”
“好,那吩咐人摆饭吧。”二太太拉着老太太就在桌边坐下。
裴府的三小姐裴明珠跑了进来:“祖母,明珠和嫣然姐姐一起来陪您用膳啦。”
裴明珠今日穿了一袭湖绿色的软缎外衫,月白色的裙面上绣着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