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面上的惊愕之色掩饰都掩饰不住。
林攸宜也不多解释,毕竟是她和李端锦的私事,“陛下可起了?”
“奴婢来的时候瞧见安公公已经传膳至东暖阁。”许嬷嬷说。
这样说来,帝后大婚后的第一日早膳竟不是在一处吃。
林攸宜也不在意,只催促萍儿快些,当萍儿收拾好后,外边已传来了安多的催促。
“陛下让杂家来问问皇后娘娘可好了。”
林攸宜往外行去,玲珑急道:“娘娘还未曾用膳。”
“回来再用罢。”林攸宜说,脚步停顿了一下,“许嬷嬷,你准备些养神助眠的小食,等陛下回来给他送去。”
“是。”许嬷嬷见林攸宜是关心陛下的,心想夫妻吵架也是寻常,只要皇后娘娘心里还有陛下,过两日许就和好了。
今日的天气依然十分好,外头的红日刚越过地平线,呈冉冉上升之态势。
早上的日辉印在李端锦石青色暗团龙纱平金绣金龙纹衮服上,将少年天子的英姿衬托得越发不凡。
林攸宜见李端锦眼下的青黑更重了,心里明白他昨夜未睡好。
“参见陛下。”林攸宜恭敬行礼。
李端锦就着这个弧度打量着林攸宜,只见她好像没事人一样,从面上看不出一点受昨日之事影响,心里越发郁卒,连带着声音都带着冷意:“起。”
李端锦率先上了龙辇,林攸宜左顾右盼,发现只有龙辇,于是提起裙摆小心上了龙辇。
皇后朝服比较宽大,自然挨着了李端锦的龙袍,李端锦浓眉微蹙,林攸宜小心翼翼不敢乱动。
这一路两人都没说话,林攸宜想着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她只是不想侍寝不想生孩子,并不是想和李端锦老死不相往来。
“我让许嬷嬷准备了安神小食,陛下忙完了吃一点吧。”林攸宜开口。
等了许久,李端锦也没应声,林攸宜便不再开口。
帝后至奉先殿祭拜先祖,即便李端锦正生气,他在祭告列祖列宗时,依然称林攸宜为发妻,林攸宜心里很暖,面上却不露丝毫。
从奉先殿出来,林攸宜被日光刺得晃了下身子,李端锦手快过脑一把扯住林攸宜。
等反应过来,大掌又很快放开,还退后了一步。
萍儿立即上前,小声道:“娘娘未用早膳,身子撑不住,奴婢带了糕点,要不吃一块垫垫?”
林攸宜看了看李端锦,正要摇头,却见李端锦皱着眉对安多说:
“休息一刻钟。”
玲珑赶紧扶林攸宜到一旁坐下,萍儿拿了糕点给林攸宜垫腹,银翘端来茶盏,琉璃为林攸宜捏腿。
林攸宜感慨,当皇后好啊。
萍儿小声说:“陛下还是心疼娘娘的。”
林攸宜的好心情突然一顿,撇开上一世,这一世李端锦对她确实是不错的,“给陛下送一些。”林攸宜说。
李端锦昨夜一夜未眠,此时靠在阑干上闭目养神,安多端上来一盘红枣糕,“皇后娘娘让人送来的。”
李端锦并未睁眼,直接摆手让安多撤下。
安多想起今日一早在东暖阁寻到李端锦时,震惊得魂差点没了,大婚之夜帝后竟没有圆房,陛下独自歇在东暖阁,这是史无前例啊。
李端锦和林攸宜之间定是闹矛盾了,还是巨大的矛盾,大到新婚之夜分床,安多这一日伺候都十分小心。
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敢给林攸宜传话,安多知道陛下这次是真生气了。
离开奉先殿,帝后二人来到慈宁宫拜见太后,这便是朝见礼。
林攸宜向太后献如意,萍儿将林攸宜早起做的一道红枣糕呈上,“这是儿臣亲手做的,请母后尝尝。”
太后忍着情绪让静怡接下如意,枣糕却只瞧了一眼,便让宫人们都退下。
林攸宜便知道,接下来便是她的战场了,她捏了捏手心,为自己打气。
宫人退下后,殿里只剩太后、李端锦和林攸宜三人。
太后的怒火爆发,她猛地一拍桌案,喝道,“大胆皇后!”
林攸宜已然跪了下去。
“既为皇家妇,当为皇家开枝散叶,昨日是你大婚,元帕为何一丝痕迹也无?”太后冷声质问。
林攸宜恭恭敬敬磕头,“是儿臣惹陛下生气了,是儿臣的错。”
太后一腔怒火如遇沙土,被梗在心口,“既知错,今晚必须圆房。”
林攸宜没答话,偷偷看了眼李端锦,低声道:“是。”
李端锦瞧了林攸宜一眼,他倒要瞧瞧她准备怎么过太后这一关。
等二人说完,李端锦率先出了慈宁宫,林攸宜加快脚步才勉强跟上。
两人又一路无话,等回了交泰殿,李端锦径自去了东暖阁补眠。
许嬷嬷来问,“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