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宫女受不住气势压迫,从人群中跪了出来,“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求皇后娘娘饶命。”
众人一看,这不是贺雅萌贺宝林身边伺候的人吗?贺雅萌此刻面色惨白,花容失色。
“好好说清楚。”林攸宜温声道。
“是我们宝林,她说看不惯何宝林,就给了药粉给奴婢,让奴婢洒在何宝林经过的地上。”宫女交代。
林攸宜朝明尚宫使了个眼色,明尚宫立即带人去贺宝林以及该宫女住处搜查。
贺雅萌跪到林攸宜面前请罪,“是妾吩咐的,请娘娘责罚。”
当时绣品事件,贺雅萌被牵连,林攸宜见过贺雅萌,分明是个有些胆小的,如今竟主动去害人。
宫女出声:“皇后娘娘,我家宝林胆子小,根本不会主动害人,她肯定是被迫的。”
不一会儿,明尚宫便带着一瓶药粉回来,太医和负责饲养猫的首领太监均认出这是引兽粉。
林攸宜眯了眯眼,看向贺雅萌,“还不说吗?”
贺雅萌已跪不住,坐在地上,内心天人交加,不知是该一力承担还是说实话,“妾……是……是……”
“谋害皇嗣,论罪当诛,若态度恶劣,还可诛九族。”林攸宜提醒。
贺雅萌哭得梨花带雨,颤抖着出声,“妾是受韩嫔指使。”
韩嫔?这事出乎林攸宜预料,从内室出来的李端锦本以为是意外,没想到却是阴谋诡计。
“传韩嫔!”李端锦怒了。
韩香芷到的时候,恶狠狠瞪着贺雅萌,“贱人,你敢害本宫。”
贺雅萌原本还心有愧疚,被韩香芷这一吼,泥人的三分气性被激起,“韩嫔娘娘,本就是你想给皇后娘娘找事,让陛下今晚不留宿坤宁宫,才让妾制造事端引陛下出来,药粉也是您给的,妾一清二白,家世不好,哪里能弄到这东西。”
“你……”韩香芷差点气厥过去,平常看着胆子小得跟耗子似的贺雅萌居然给她致命一击。
“陛下明察,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和皇后娘娘无冤无仇,怎么会为了这样的目的去谋害皇嗣?”韩香芷喊冤,“是贺宝林,她恨臣妾分宫时没让她住进永寿宫,就报复陷害臣妾。”
贺雅萌看着韩香芷将一切都推到她头上,又怒又急,随后大喊,“我有人证。”
韩香芷嚯地转头,脸色黑如锅底。
贺雅萌将目光对准李端锦和林攸宜,“陛下、皇后娘娘,孙才人知道。”
孙靓苒?林攸宜当即命人传孙靓苒。
孙靓苒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也琢磨了好一会儿,到李端锦和林攸宜面前时,她胆战心惊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妾不敢说,若说了,臣妾的父亲就没命了。”
韩香芷正等着孙靓苒来帮她洗脱罪责,听得这话,猛地看向孙靓苒,眼神中俱是不可置信。
李端锦听得这话,鼻子都气青,“你父亲是谁,谁敢威胁你父亲。”
“我父亲是京畿卫护军,受命于护军韩统领。”孙靓苒低头答。
护军统领,正二品,韩香芷的父亲,原来如此。
韩香芷见孙靓苒攀扯上父亲,瞳孔一缩,“贱人,连你也敢陷害本宫。”
孙靓苒身形抖得厉害,一副受不住韩香芷淫威的样子,李端锦哪还会信韩香芷。
明尚宫从韩香芷被扯出来之时,就奉林攸宜之命去搜查永寿宫,此时带着一个布娃娃回来了。
林攸宜示意明尚宫将证物呈给李端锦。
李端锦看到布娃娃上扎着针,上头还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待看清那生辰八字,李端锦面上滚动出无与伦比的巨怒,“韩嫔心怀不轨,谋害皇嗣,还妄图谋害皇后,其心可诛,赐死。”
“彻查护军统领韩硕,若有不当,严惩不贷。”
见李端锦面色不对,林攸宜安抚,“陛下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
李端锦摆手,“剩下的皇后处置,朕回宣政殿。”
皇帝走时,韩香芷才反应过来求饶,李端锦头也没回。
没想到后宫之事居然牵扯到前朝二品大员,若孙靓苒所言属实,二品大员能掌控身边官员身死,那他治下的到底是什么?
出了钟粹宫,李端锦将捏在手心的贴着林攸宜生辰八字的布娃娃递给安多,“找钦天监小心处理,暗中为皇后做个道场祈福。”
李端锦离开后,韩香芷将目光望向她一直讨厌、嫉妒的林攸宜,若是之前,可能她宁愿死也不会求林攸宜,但现在,为了家人,她可以不要高傲、不要自尊、不要脸面。
“求皇后娘娘开恩,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家人无关,求皇后娘娘饶恕我的家人。”
“求皇后娘娘救救我的家人。”韩香芷以头抢地,额头瞬间出现血红之色,但她浑然不觉。
“求皇后娘娘救救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