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锦想起林攸宜先前特意在他面前叮嘱夏铭霖一定要保住田嫔的命,显然是暗示他关键时刻一定要保大。
但皇家从来都只会更在乎子嗣,因此,若不是特意叮嘱,太医默认是保小。
夏铭霖之所以有此一问,怕也是因为林攸宜的叮嘱。
李端锦沉默了一会儿,道,“保大。”
“自然是保小!陛下,你糊涂!”就在这时,太后领着静怡等人走了进来,侍卫自然不敢阻拦。
“夏铭霖,听哀家的,保皇子。”太后再次说。
李端锦无奈,暗中给夏铭霖做了个手势,嘴上却道,“听太后的。”
刘黎听到宫女传来的消息,对田淑卉说,“陛下就在外面,田姐姐,你加油啊。”
田淑卉听到李端锦来了,眼神亮了亮,她抓住刘黎的手,“刘黎,你去告诉陛下,如果我和孩子必须放弃一个,你让他保孩子。”
刘黎看着惨白着脸十分虚弱的田淑卉,再听她这话,不由得哭了出来,“田姐姐,你不会有事的,你别吓我。”
田淑卉忍着剧痛,推了推刘黎,“快去告诉陛下。”
刘黎流着泪跑了出去。
李端锦得知田淑卉的要求,沉默了好一会儿。
太后感慨,“田嫔深明大义,是个好的,让田嫔好好生产,生下皇长子,哀家让陛下晋她为妃。”
“告诉她,坚持住,所有太医都在这儿,她会没事的。”李端锦对刘黎说。
田淑卉看到刘黎,忙问她,“陛下答应了吗?”
刘黎把李端锦的话转述给田淑卉,田淑卉听后颓然。
又是一阵剧痛传来,田淑卉已经疼的要掉泪。
“娘娘,您要坚持住啊,皇子的胎位就快要回正了,快了。”产婆说。
太医让刘黎给田淑卉再含一片百年人参片。
向太医这边很急,“夏太医,等不及胎位完全扶正了,否则只怕田嫔娘娘会失血而亡。”
夏铭霖也担心孩子在肚子里太久会出问题,于是道,“准备吧。”
一碗又一碗汤药被灌进田淑卉嘴里,田淑卉只觉得痛感更明显也更剧烈了更密集了。
这一晚,宫里许多人都无心睡眠,都等着看田嫔生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要知道若没有嫡子,皇长子可是有继承大统机会的,如果田嫔生的是公主,她们就还有机会。
田淑卉已接近虚脱,但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向太医面色苍白,“夏太医,皇子卡住了,出血量太大,若拖下去母子都有危险,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田淑卉感觉大量的鲜血离开自己的身体,她冷得直打寒颤,但还是听清楚向太医的话。
“保孩子。”田淑卉流着泪用微弱而嘶哑的声音说道,“保孩子。”
夏太医明白向太医的意思是保小,但他得了李端锦的命令,“陛下的意思是保大。”
“这……”向太医手下一顿。皇宫妃嫔生产遇到选择,向来是保小,毕竟皇子可比妃嫔珍贵多了。
“那……这事儿可马虎不得,容我再去请示一趟比较稳妥。”这事可关系到太医的生死,自然不敢马虎。
这是陛下下的暗旨,若让向太医去当面问,太后还在外面,立马就穿帮了,夏铭霖正要说话,听到太医对话的田淑卉立即激动起来,“我要见皇后!”
夏铭霖无法,只得出来请示,“田嫔娘娘吵着要见皇后。”
李端锦皱眉,林攸宜那个身体怎么合适进产房。
莺歌受命一直关注着产房的动静,她第一时间将田淑卉的要求禀告给了林攸宜。
林攸宜当即让宫人将她抬去产房。
等李端锦看到她的时候,林攸宜坚定道,“臣妾非去不可。”
李端锦摆手,示意不会阻拦。
摘星楼之事自然有宫人第一时间禀告了太后,但当太后看到林攸宜腰上绑着木板,还是忍不住大惊,“皇后伤得这般严重?”
“夏铭霖说必须躺着静养三个月,否则有瘫痪之险。”李端锦说。
太后倒抽一口气,皱眉,“胡闹,你自己都这样了,还去产房干什么?”
“母后,求您允许儿臣进去陪陪她。”林攸宜感性说道。
“不许,生产是每个女子必经的,忍忍就过了,若每个妃嫔产子都需皇后陪产,皇后威严何存!况且产房污秽,你难道不考虑自己?”林攸宜毕竟还没生子,就目睹这种事,对她今后孕育子嗣可是有很大妨碍。
太后的话让林攸宜冷静下来,知道这样是打动不了太后的,于是转换了思路,“这孩子是臣妾从他被孕育起就仔细看护的,他数次遇到危险,都是臣妾救了他,田嫔认为臣妾是孩子的救星,这才想着让臣妾进去,或许能让皇子顺利出生。”
李端锦也在旁边帮腔,“田嫔和皇后感情好,或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