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充斥血红,形状疯癫的季画生与神经病毫无二致,他发狂一般抽出深入季聿白背部的刀子。
紧接着就要捅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可他没能如愿,季聿白抓住了他的胳膊,力气之大,让还未完全恢复,身形消瘦的季画生惨叫出来。
季画生犹如破布一般被季聿白扔了出去,他身后的伤口在不停溢出血液,染红了白色衬衫,将外套上浸染出一片深色。
季聿白铁青着脸,一步一步走向季画生,提起他的领口,紧握成的拳头狠狠砸在季画生的脸上,打得他吐出一口血,打得他掉了两颗门牙。
发闷的痛哼与混着血水的门牙被季画生从嘴里吐出来,掉在了地上……
季聿白打季画生的动作极大,血液越流越多,他第二拳还没落下,就被林连翘跑过去抓住。
“季聿白,别打了!你的伤口在不停流血!”
林连翘说着,没有忘记趁机将季画生手中的刀子给踢到一边。
费力将季聿白拉到一旁,将季聿白身上的外套脱下,扭去看他后背的伤。
季聿白掐住她的脸,强行扭过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没事。”
“你不要说话!”林连翘气急败坏的喊。
将他的手挥开,透过那不算亮的手电灯光,映入林连翘眼中的是几乎染红了季聿白整个背部的猩红血液,刺眼的红,让林连翘眼眶滚出豆大的泪来。
“你刚才干嘛不躲开,距离那么远,你明明有能力躲开,为什么非要受这么一下?”林连翘眼泪往下落,气愤的对季聿白说,“刀扎进去你感觉不到疼吗?!”
看她哭,无比生气的对自己发火,季聿白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将她抱住,笑了出来。
他笑得胸膛震动,满腔愉悦。
“疼。”季聿白干哑着嗓音,“老子疼死了。”
“可越是疼,老子越是知道,你没事。”
“没有像八年前一样,突然消失,等我再找过去时,只剩下你的死讯。”
季聿白弯下了腰,将她整个人抱紧,“林连翘,老子受不了你再消失一次了。”
那般撕心裂肺的痛苦,哪怕再多承受一次,季聿白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胸腔仿佛被灌满了沉重的酸甜苦辣的水,控制不住的泪水像是连接天地的瓢泼大雨,止不住地往下落。
张口咬住季聿白肩膀上的肉,林连翘以为这般就能将哭泣出的声音止住,可那泣声依旧从她的喉咙中溢出。
泪水顺着脸庞滑落进衬衫,它似乎融入了从季聿白身体里流出的血中,交织纠缠,难分彼此。
林连翘扶着季聿白往回走,幸亏那边交警和医护人员过来进行查找,不多时,就和受了伤的季聿白,以及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林连翘碰上了面。
林连翘指了指季画生和另外两个壮汉所在的地方,说道,“策划这一场车祸的人就在不远处,医生,我的未婚夫被人用刀刺伤了,他现在需要止血。”
交警立刻问,“凶器呢?”
红肿的眼睛看了一眼交警,林连翘将手中季聿白的西装外套举起来,里面包裹着一柄匕首,“在这里面,上面有季画生的指纹,可我现在不能给你,我不清楚你有没有被季博识,黄家,或者季宝珠收买。”
“等回到京市,我会将这个凶器上交,并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你们。”
林连翘看着季聿白被抬上担架,也不知察觉到了什么,林连翘倏地往医护人员以及这些交警们的身后看去。
那里站着季博识和季宝珠。
翻腾的怒火与从未有过的恨意涌上心头,林连翘的死死压住那上去将这父女二人撕成碎片的冲动,紧咬牙关,夹杂着无边恨意的声音从齿缝之中挤出。
“一个都别想跑。”
林连翘从来没想过她自己竟然能恨一群人能恨到啖其肉,喝其血,将其碎尸万段的程度。
她深深将季博识与季宝珠的脸印在脑海里,跟上抬着季聿白的医护人员,准备离开。
“林连翘。”
林连翘路过季宝珠的身边,听见她忽然开口。
林连翘步伐一顿。
只听季宝珠无比怨毒的声音响起,“你真是该死,你怎么没死在八年前?”
林连翘只用余光冷睨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她迈步朝前走,脚步不停,将季宝珠与季博识留在身后。
林连翘和季聿白乘坐救护车回了京市,当然,还有那辆车上的司机。
找到自己手机之后,林连翘就在低头发信息,时不时看季聿白一眼,看着他昏沉睡觉,便抿了抿唇,整个人愈发的冰冷。
半个小时之后,救护车返回了京市,季聿白本要送去季家的私人医院,但被林连翘强硬插手,送到了京市的军区医院。
得到消息的季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