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鼻头一酸,低声说:“我知道。”
李德宇戳戳他的脑袋,“我看你还是不知道。”
他喊时承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觉得,恋爱到底是什么?”
时承被问的一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两个人在一起相爱。”
“那都是浅层的。”李德宇笑道:“其实恋爱应该是两个人相互扶持、磨合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会受到大大小小的阻碍,你说遇到阻碍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时承答道:“解决阻碍。”
李德宇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
时承不懂他问这话的意思,只能先按着自己的理解答道:“好好解决。”
李德宇笑道:“好好解决叫什么话?应该是两个人一起解决。”
“你又不是跟一个木头在谈恋爱,你是跟一个有自我意识的成年人在谈恋爱。遇到任何问题了,都应该告诉对方,在征求到对方的建议后再进行解决。”
时承喉咙有些苦涩,他问:“但是有的问题,它并不是可以解决的。”
“世上哪有无解的命题?不过是没有找到答案罢了,再说既然都无解了,你肯定也不能一起扛着啊。”李德宇劝道:“时承,你要相信,两个人的力气永远比一个人大。”
苦涩从喉咙里直下蔓延到心脏,时承难受的弓起了腰。
“但是,爷爷,如果答案就是分手怎么办?”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闷着嗓音说:“况且难受一个人就算了,总不能两个人都一起难受吧?”
“你怎么知道,告诉他他就会难受呢?”李德宇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时承,你千万千万不要用你自己的思想去揣摩他人。恋爱这个东西,他说到底就是两个人携手共进。这个携手共进,无论对于哪一方来说,他都应该是平等的。如果你做不到平等对待,那这场恋爱肯定会出现问题。”
李德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身体有些稍微的撑不住,轻咳了一声后说:“我看啊,你和程莫淮明明就还是相爱,却都喜欢将对方关在门外,自己疗伤,这样那行啊……”
“没有沟通,哪会迎来答案呢?”
李德宇说累了,慢慢地就闭上了眼睛,后面那句话几乎是含糊地从嘴里蹦了出来,但是时承却也听懂了。
他趴在李德宇的腿边,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声良久后,缓慢地站了起来。
蹲的久了,猛地起来时承还感到大脑有些眩晕。
他正要去扶旁边的树,胳膊就被人搀扶住了,侧头一看正是程莫淮。
他身上的西装换了下来,此时穿着休闲的家居服,低头看向时承时满眼都是柔情。
时承抽回自己的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莫淮说:“李爷爷问你恋爱是什么的时候过来的。”
他转头看向李德宇,“时承,我们和好吧。李爷爷年纪大了,你也不能总让他给你解决情感问题吧?”
“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共同探索,不行吗?”
如果说李德宇的话,是推开了时承的心门的话,此时程莫淮的求和就跟一板砖把他的心里防线锤烂一般。
叫时承差点就脱口而出好。
“你让我想想。”时承攥紧手掌,带着恳求说:“你让我,好好想想。”
程莫淮低头看着他,看着时承在自己炙热的眼神中有些狼狈地别过头。
“其实你那天在我床头柜里看到的药物,是治疗躁郁的。”
时承浑身一僵。
程莫淮继续道:“还有之前我在医院住院那次,并不是发烧,是因为你说你不爱我,我气急攻心吐血了,在医院住了三天才逐渐恢复了精气神。”
时承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程莫淮。
程莫淮面色淡定,继续道:“时承,因为你四年前的不告而别,我留下了很多的病症。在你离开的前半年,我都是靠着葡萄糖续命的,因为一吃东西,胃就会难受,吐出来。”
“后来一年,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自杀,却又怕你那天突然回来找不到我,所以竭尽全力地吊着命。”
“第二年,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被胁迫离开了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慢慢地接手集团,开始整治程家那些杂乱恶心的人。”
程莫淮的眼睛很黑,看向时承的时候像极了一个没有底的黑洞一般。
他说:“我在这四年无数次地去你家找过你,求你妈把你的行踪告诉我,整夜整夜地都站在楼下看着你家的灯光。”
时承避开他的视线,想要垂下头。但程莫淮不给他逃避的机会,而是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时承的眼睛很红,瞳孔里满是晶莹的泪水。
程莫淮心疼的厉害,但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再收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沙哑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