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斯琴烦躁地走来走去,在那少年的尸体上,踹来踹去,直到那尸体几乎被她踹成肉泥,仍不肯停手。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受了连累,全部努力降低存在感,恨不得立刻逃了出去。
他们宫主这脾气真是越来越残暴了,多年的仇恨折磨,已经将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女人彻底的逼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玉斯琴终于撒够气了,又优雅地坐了回去,挺直腰板,眼神幽远地看着前方。
韶琴见她又恢复了正常,才乍着胆子说道:“宫主消消气!那封家二老可有可无,少主对宫主忠心耿耿,又有百日毒的牵制,宫主大可放心。少主绝对不会做影响大局的事的。”
“嗯!”玉斯琴冷冷地应道,“是本宫小看了他了,没想到他人都离开了东夙,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现如今,封家已经和他彻底决裂,从此威胁他的筹码,便又少了一个,不过那又如何!”
玉斯琴突然想到了一件令她开心又兴奋的事,她冷冷地勾起了唇角,她布局这么多年,游戏从现在才是真正地开始。
三日后,封战踏入韶华宫。
他站在宫外看着这个雄
伟阴森的宫殿,微微眯了眯双眸,这是他生平最讨厌的地方,他却不得不一次一次的踏入,那一百零八个台阶,他每走一步,都觉得恶心至极。
他垂在袖子中的微微攥紧,他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踏足这里!
宫门吱嘎一声打开,玉斯琴不喜欢光,所以这里永远都是阴森森的,墙壁上挂着只有墓穴里才会有蓝火鲛油灯,室内阴暗潮湿,玉斯琴粗不喜欢风,从来都不会开窗!
每次他踏足这里都会有瞬间窒息的感觉,这里弥漫的上好的香料让他觉得恶心和厌恶至极,玉斯琴是个很懒的人,半步都不愿意挪动,所以,大殿就是她的寝室,她和所有男人厮混的地方,是她酗酒的地方,她杀人的地方,也是她惩罚自己的地方。
这里总会血淋淋的,纯白的大理石的缝隙间有擦不掉的血迹,她喜欢听人临死前那种绝望的哀嚎声,喜欢人皮扇,喜欢骨雕,喜欢一切罪恶又血腥的东西。
她最喜欢的还有折磨他,咒骂南宫素,十年如一日。
玉斯琴慵懒地靠在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的怀中,手里提着一盏精致的白色瓷壶,清冽的酒线顺着她修长
的脖颈蜿蜒而下,殿门大开,玉斯琴微醺的双眸缓缓睁开。
当看清出现在大殿上的人时,突然空旷的大殿上传来一声清脆的酒壶碎裂声,封战缓缓垂眸,看着碎裂在不远处的那堆白色磁盘片,冷冷地挑了挑眉。
这是他第一对她反抗,每次她惩罚他时,他都会冷冷地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任由她打骂出气,就像是一个毫无知觉的木偶,冷漠又孤傲,扎向他的别说是酒壶就是刀子他的眉头都不会动一下。
如今……
玉斯琴幽幽掀开赤金的眼皮,眼角的鱼尾纹缓缓地荡漾开来,她眼神阴鸷地看向他。
能耐了,居然敢躲?
“你还知道回来?”
“不敢不回!”封战冷冷地回道。
“跪下!”玉斯琴突然冷咤一声。
封战一掀衣袍,面无表情地跪的笔直。
玉斯琴冷冷看向他,眼神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是本宫小看你了,人离开了东夙,居然还留了一手。”
封战冷冷勾唇,“如今我已经被封家逐出家门,宫主想必一定很开心吧!”
玉斯琴幽幽起身,瞬间来到封战的面前,一个巴掌打了下去,“逆子,你真是翅膀长硬了
,敢跟本宫叫板了!”
封战缓缓伸出手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突然低低地笑了,他突然抬眸看向她,茶色的瞳孔瞬间如万丈深渊般阴冷蚀骨,“逆子?呵!你只有在需要我帮你报仇的时候才会记得我这个逆子!”
“你……”玉斯琴勃然大怒,又扬起巴掌。
“来啊,有本事你打死我!那北燕您就一个人去好了!”封战突然大声吼道。
玉斯琴看着他那双视死如归的茶色冰眸,突然心底一颤,手下犹豫了,大计在望,此刻确实不好惩罚他。
“你敢威胁我?”玉斯琴眼底带着一丝藐视。
封战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难道不是您先要用封家二老威胁我的吗?”
玉斯琴缓缓地平复了呼吸,突然幽幽地眯了眯双眸,“你误会了,本宫只是看你十分喜欢那封家二老,便想着帮你接回韶华宫保护,既然他们如此不识抬举,那就算了!”
封战忽然笑了,是保护?不是威胁吗?真是一如既往的阴险又虚伪。
“该带出来的精锐人马,都带出来了吗?”玉斯琴冷冷地问道。
“请宫主放心,这些年封战攒下的所有的家当都带出来了。”封战
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