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快到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带刺的玫瑰花园,成了美丽青年的安眠之所。
玫瑰那么红,馥郁的香气四溢,花瓣零落,被血染得更红。
强大的血族抱着他的弟弟,流着泪。
天才血猎跪倒在地,双目失神,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明明来之前,他还对那人说——
如果有人敢伤害你,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对他们出手。
他猜测着谢绎和泽菲罗斯的关系,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为了别人不惜牺牲自己。
早知如此,他根本不会帮助组织对付泽菲罗斯。
泽菲罗斯同样跪坐在地,不顾整洁的长袍被染上泥土,混上血迹。
他有些不敢去碰诺兰怀里的人。
那柄长剑是针对他的,上面的符文威力巨大,心脏本就是血族最脆弱的地方,被一剑穿心……
泽菲罗斯的心开始痛起来。
绵绵密密的钝痛,好像他也被剑刺穿了心脏一般。
怎么会这样呢?
谢绎明明与他并不亲近,甚至有些排斥他。
泽菲罗斯心里明白,是他强留青年在他身边,那人对他,也许只有恭敬,并无别的情感。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与其如此,他宁愿他不是托瑞多家族的人……
这样的话……他是不是也不会为他挡剑?
不会受伤,不会死……
过了不知道多久,诺兰抱起怀里的人,想要离开。
一直跪坐在地的泽菲罗斯和艾维斯终于不再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了,他们同时起身,异口同声。
“你要带他去哪儿?!”
诺兰眼睛通红,看向他们时,眼中隐有杀意。
要不是这个血猎暗中帮助,要不是为了救泽菲罗斯,伊恩又怎么会……
没有人值得他的弟弟舍弃生命去救,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泽菲罗斯,他不配。
“我的弟弟,自然是要跟我回家。”
……
诺兰与泽菲罗斯合力,请了血族中最有资历的长老来,保住了谢绎的一丝生机。
漂亮的青年躺在棺材里,只能等待伤口慢慢愈合。
但时间再长,他们都等得起。
血族永生不灭,他们一定能等到谢绎再次苏醒。
诺兰去报仇时,发现血猎首领已经死了,甚至当时去围剿泽菲罗斯的血猎,全都死了。
血猎首领的尸体残破不堪,看上去,不仅有血族的手笔,还有被自己人虐杀的痕迹。
艾维斯彻底疯了,叛出血猎组织,看到一个血族就让他初拥自己。
他想变成血族,想有时间等待那人。
可他不会像对谢绎那样对待别的血族,他只会把血族抓起来,威逼他们初拥他。
因此他也从没如愿过。
艾瑟儿被泽菲罗斯一刀了结了,不只因为她算计他,更因为这次算计,是造成最后悲剧的导火索。
女主被男主杀死,剧情全面崩盘。
当尤安成为贵族学院的院长,进入议会担任高官时,他想找回那个血族青年,却无论派去多少血猎,都找不到。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当尤安、艾维斯死去,已经过了百年。
当泽菲罗斯再次陷入沉睡,又过了五个百年。
当诺兰牵着弟弟的手,寸步不离地守在棺材旁,最后选择躺入棺材中,与弟弟一同陷入沉睡……已经过了千年。
直到来探险的年轻男女再次踏入古堡,活泼明媚的脸庞映入暗处的某双血红色眼睛中,命运的齿轮才又开始转动。
当然,后来的一切,都与谢绎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