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对何老憨一家太过厌恶了,以至于听到何二宝出事,何初夏心里非但没有半点担心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前脚何三宝打了夫子,后脚何二宝就砍了同学。
这可真是亲兄弟!
看着何大丫快要急哭的样子,何初夏才皱起了眉头:“姐,不说跟你说了吗?以后二宝的事儿你别管!”
“二丫,不是我不听你的话,是二宝在衙门里说我是他姐姐,衙门的官差就找到钱家去了,我一时也没了主意!
我听衙差们说二宝打的可是县里粮行东家的独生子,平时宝贝的不行,现在在衙门里要求严惩二宝。
你看看妹夫有没有能说上话的人。
晚了的话,二宝可能命都保不住了!”
见何初夏始终淡淡的样子,何大丫由不得语气急了些,眼圈也都红了。
在何初夏看来,何大丫就是个十足的菜包子,任凭何老憨家的人以前怎么对待她,一旦有事,她还是跟着担心。
真是扶不起来啊!
不过这种性子,她也是知道的。
何初夏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姐,说白了你妹夫就是个走镖的,拿来吓唬吓唬钱家还行,遇上衙门的事儿,他也没招啊。
这事儿你我都管不
了。
你也别让钱家人插手,要是衙门的衙差再去找你,你就让他们去何家村找爹娘,咱们都是出嫁的女儿,这事儿找咱们没道理。
而且就算伤了人顶多就是赔钱,不可能要命的。
衙门也要讲王法的。
你别被他们吓唬住了!”
这么一说何大丫倒是稍稍放心了些。
想想也是,好像那衙差说了,要家里多准备些银子……
她是着急的没往那方面想。
见何大丫情绪不是那么激动了,何初夏又语重心长地道:“二宝根本就不是念书的料,这一点我跟爹娘他们说过很多次了,趁早别花那冤枉钱,可是他们已经钻进牛角尖了。
这回正好可以敲醒他们。
要是不受个教训,说不准以后能干出啥恶劣的事儿来呢。
到那个时候家里才彻底没救了!
你要是不想看到那一天,就听我的这事儿你坚决就不要管!”
何大丫听的也是这个理儿,这二宝自念书开始就没消停过,不停地闯祸。
偏偏孙氏处处护着。
见何大丫不再那么坚持了,何初夏便趁机给她雇了一辆车送走了。
之后继续把刚才的菜式指导完,何初夏就回了小院。
若是她料想的不错的话,
明儿个孙氏一定会来找她的。
第二天她让花大娘带着花铃儿和宋苗儿去了酒楼,她就在家里等着孙氏。
没想到孙氏没等到,倒是顾掌柜让酒楼的小伙计来喊了:“宋大嫂,你娘堵着酒楼的门哭呢,谁劝也劝不走!
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一听这话,一股子无名之火瞬间冲上了何初夏的脑门。
孙氏这个婆娘,大概是知道来小院找自己,自己一定会拒绝,居然来这一招!
她急急地赶往酒楼。
就看到孙氏坐在酒楼的正门口,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嘴上说了可怜的儿啊,你姐吃香的喝辣的,就眼睁睁地看你去死啊之类的话……
正是饭点进人的时候,看到这情形谁都不往里面进了。
有人问孙氏咋回事,孙氏就一个劲儿地拍着地面嚎啕大哭,啥也不说。
顾掌柜黑着脸,想让伙计把人给拖走,孙氏就大声喊着:“杀人啦,酒楼掌柜杀人了……”
再咋着这孙氏也是何初夏的娘,顾掌柜也不好硬来。
只能任由地看着这场面越来越难看,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开阳酒楼门前的路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了。
何初夏攥紧了拳头,火气从脚底板蹿到
了头顶。
她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往孙氏跟前一站,孙氏立马止住了哭声,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噗通一声给何初夏跪下了:“二丫,你可来了,娘求你救救你弟弟吧,只要你肯救你弟弟,让我给你当牛当马都行!”
说着咚咚咚地磕头。
不大会的功夫,孙氏的额头上青紫中就渗出了血丝。
看的一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开始指责何初夏。
“你这人咋这不孝顺?让自己的亲娘给自己磕头下跪,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就是,这也太过分了,我家闺女要是这样,我宁可生下来就把她摁在尿盆里淹死!”
“听说还是酒楼里的人,这人品这么差,这酒楼也不咋样,以后咱们不来这儿吃了!”
“就是,咱们都走,都不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