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何长贵眉眼就没那么温和了。
何初夏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想岔了,忙笑着道:“没人嫌钱多不是?”
何长贵愣神间,何初夏敛了笑意恳切地道:“相公一直很感激在他和孩子无家可归时长贵叔和村里收留了他,他经常跟我说想要为村里做点啥。
之前给村里修了路,但他觉得这些远远不够。
我是觉得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让村里的人吃的饱穿的暖手里又有零花钱,大家都富起来。
我开造纸坊的目的就是在自己赚钱的同时也能带一带村里的人。
当然要说我没一点私心那也不是,我如今也没娘家了,相公一年也在家里呆不了几天,我自儿个带着俩孩子就算不缺钱花心里也总是没着没落的。
我就想着我帮村里人一把,他们多少念我点好,万一我们娘仨有个啥事的也能帮上一把……
何初夏这话把沈氏听的一阵难过。
想想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
宋猎户也常年不在家,娘家靠不住,难为她想出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
何长贵知道何初夏特意说宋猎户不常在家是在打消自己的顾虑,心头感叹这丫头还真是通透,放心之余忙道:“孩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造纸坊叔给你担着。以后你有啥事就
来找叔和你婶儿,我们都是你的娘家人!”
沈氏也赶紧跟着附和。
何初夏揉了揉眼睛笑开了:“那我以后我天天来,叔和婶子可别嫌烦!”
一句玩笑话把三人都逗笑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何初夏看着时候不早了,便起身要走,到了门口又忍不住叮嘱来一句造纸坊的事儿先不要跟旁人提。
她也是怕有不怀好意的人捣乱。
那不怀好意的人是谁,何初夏不提,何长贵心里清楚的很,自是一口答应了。
何初夏刚转身要走,就看到孙氏带着何二宝从村东过来了。
就在她犹豫是对孙氏视而不见还是挤兑她两句时,孙氏也看到了她了!
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二丫,二宝马上就要定亲了,你赶紧回去打整打整准备彩礼,不用多,五十两就够了……”
何初夏看看孙氏又仰头看了看大刺啦啦的日头,想着是莫不是这日头太大,自己被晒得幻听了?
一定是这样的!
只是低头时见何长贵和沈氏正一脸被雷劈的样子,她意识到自己还真没听错,孙氏真的说了这么不要脸的话。
回过神的她一脸好笑地看着孙氏道:“孙婶子,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一声孙婶子把孙氏喊的变了脸!
她终于想起来何初夏已经
跟她断了关系了。
只是她非但没有感到尴尬反而跳着脚冲着何初夏扑了过来:“那叫我啥?我打死你个不认爹娘的东西……”
沈氏快一步把何初夏挡在了身后。
何长贵更是挡在了孙氏前面,怒道:“孙氏,你忘了在镇公所和老宋跟前是咋保证的?是不是说以后保证不找二丫的麻烦了?
不然的话就把那一百两银子退回去,这话……”
何长贵的话还没说完,孙氏就收回了扬起来的巴掌,拽着何二宝一溜烟地跑了,生怕何长贵喊住她跟她要钱!
见状,沈氏忍不住说了一句孙氏还是一点都没改,断了的好!
何初夏心想狗能改了吃屎,孙氏也改不了!
看着孙氏走远,何初夏跟何长贵和沈氏道了谢就往家走了。
不知道咋地,她总觉得后头跟有人跟着似的,但是回头看又没看到人,心里毛毛的。
怕是何全盛那神经病再突然跑出来,便加快了步伐,一口气小跑着回了家,回头再看空荡荡的啥也没有,想着自己这是被何全盛给吓出阴影来了。
以后没事儿还是少出门了!
再说孙氏拽着何二宝回家之后,越想越憋屈,关起门后把何初夏里里外外都骂了一通才稍稍解气。
末了一屁股蹲在门口抽烟的何老
憨抱怨:“当家的,你说长贵和长贵媳妇对二丫那个贱丫头咋这么好?
他们是不是收了她的好处?
我就骂那没良心的两句,长贵就要把银子给要回去,幸亏我跑的快!”
这憨婆娘,这话还用问?
宋猎户给村里的五十两银子是白给的?
懒得跟她掰扯这个,转而问道:“二宝媳妇相的咋样?”
今儿个孙氏带着何二宝是去别的村相看姑娘去了。
听何老憨提到这个,孙氏顾不上琢磨何长贵和沈氏了,脸上有了新的愁容:“那姑娘长的倒是挺俊,就是一看二宝这腿,张口就要二十两银子的彩礼,还要一处单独的院子,我说这得回来跟你商量商量再给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