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永嘉侯为着舒韫的前程,亲自上门退婚去了。”
姚宝瑛不免疑问:“可郗娘子属于有所受无所归,这怎么能退婚?”
校场上又换了一批人,以明仲熙为首正射箭,明娥和姚宝瑛知道这群兄弟的斤两,看着更没意思,索性凑一块说起永嘉侯家的事。
“自然最好是叫郗娘子家自己提退婚。要我说,永嘉侯也是为这个孙子豁出去了,亲自登门好言商量,听说郗娘子的阿娘本来是不愿意的,郗娘子自己出面,问永嘉侯又要了五万贯钱,退还了婚书。”
“竟有这样的好胆魄!”姚宝瑛不禁称赞,“若是硬嫁过去,郗家也好,舒家也好,都再无起复之力。不若要了钱财退婚,凭着永嘉侯的照拂还有聘礼嫁妆的钱财,照顾剩下的家眷,督促儿郎上进,或许还有起复之日。”
“正是呢。”明娥也点头,“听说郗府抄家后,妇孺无所依靠,还是郗娘子拿出自己聘礼,出面奔走租赁房屋安置。有这般韧劲,若为舒氏妇,何愁他们家不兴旺,只是可惜,哎——”
时下是明娥夫婿张济安,抱拳说了几句,弓也没拉就退到一边了。
“我就知道,与其上去丢人,他还不如找理由推辞了呢。”
“二姐姐还没说,那永嘉侯是怎么突然过世了?”
校场里忽响起一片叫好声,明娥、姚宝瑛低头去看,原来是姜七郎姜曈,才十几岁的儿郎,却射得极好,靶上五支箭全在红心,明娥笑道:“这小子倒是不错,就是比你小两岁。”
“二姐姐!”姚宝瑛慌忙打住明娥的话头,“你瞎说什么。谁人不知,姜七从小就养在皇后膝下,和阿五是青梅竹马。”
明娥却满不在乎,“姜晓从出生开始预备是要许配给皇后生的长子,就是陛下一登基就追封的慧悯太子,那时候谁能知道慧悯太子早夭?她们家四娘五娘和六娘,和诚隐太子年龄相当,谁知道诚隐太子好好活到十二岁,被楚戾王设计关在宫里活生生饿死了?如今皇后膝下还有齐王,眼见要封太子,十三娘又金贵起来了。这样的事谁说得准,你只管看着好与不好,缘分自然就有了。”
姚宝瑛只知道周珷二哥意外亡故,却不想,背后还有这么曲折悲惨的故事
“是大舅舅叫你勾我来的吧。”
明娥一脸事情败露的心虚,下意识摸摸下巴,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怎么,知道的。”
“大舅舅回长安也就一个多月,这些郎君又是新鲜样貌,你却能如数家珍的讲给我听,连家世高低都知道,只差告诉我他们姓名了。要不是大舅舅告诉你,难道你是掐指算的?”
“行,你都猜到了,我就实话告诉你。阿爷回来听说了敬国公家的腌臜事,怕连带了你,更怕你像小姑姑年轻时那样投身佛堂,叫我带你来看看,如今有他替你做主。满长安看谁敢瞎嚷嚷你和齐家的破事。”
“咳咳”明娥清清嗓子,正起声音说道:“不拘那个,就是我家的兄弟也行,婶婶倒是想求娶你,跟六叔也提了几次,不过我又想明四文不成武不就,配不上你。”
好像是看出了姚宝瑛的疑问,明娥附在姚宝瑛耳畔轻声说道:“晋王当时权柄被削,陆公郭公都不在长安,只能借你的事示弱,这才引得楚王放松警惕,又认清了谁才是忠心的臣子。不过,说到底,还是委屈你了。”
这样的话姚宝瑛已经听得麻木,她无奈道:“又是克夫又是娘家势大不好惹,好了,现在谁家不怕死的敢来招惹我啊。二姐姐,三娘与我差不多大,她还是孤女。不若你们先看顾她吧。我大约还得缓个几年。”
“哎呀,沈三明年也十七了。三姑姑早就定下了三娘做她小儿媳妇,我当你早知道了呢。”
姚宝瑛才想起来在南山时两人神情行为,拍了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