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丞相听闻,那张四方脸涌起怒意:“好个八王妃,竟敢打碎御物,眼里还有天子么。”
“三王爷,在此之前从未有过打碎朕赐御品之事。”
皇上的视线落在玉辞身上:“依你该如何处理?”
“皇上,儿臣认为先调查清楚事情真相,若属实,再做惩处的决定也不迟。”
“三王爷言之有理,此事朕自有定夺,退朝!”
玉辞行走在三十九层白玉台阶上,晏深这死渣男又惹人厌的嗡嗡嗡飞来了:“三皇兄今日倒是奇了,竟替本王说上话了,只是不知三皇兄是替本王说话呢?还是替本王的王妃说话呢?”
玉辞不耐烦的摆摆手,“别吵吵,烦死了,耽误事。”
一推,晏深没站住,摔了个大屁墩儿:“三皇兄,你敢在御前推我,莫不是忘了父皇说的兄友弟恭?”
……玉辞没空搭理他,独留晏深在原地演戏,她赶着回府将今日朝堂之事写给了晏行止。
晏行止接到信沉稳的烧成灰烬,计划在心中落成。
小桃红端着一摞小衣走进来:“小姐要的肚兜赶制好了。”
晏行止看着这赤橙黄绿
青蓝紫的肚兜,脑袋有些晕,抿着唇,艰难的启唇:“重做,我不喜欢太艳的颜色,换成玄、月白、藏蓝、青、灰色。”
“啊?”小桃红不理解了,小姐一向最喜欢五颜六色的了,怎么忽的变了口味。
“听不懂?”
“听,听得懂。”
晏行止正打算换身轻便的衣裳去后山偷偷练会武,门就被晏深推开了。
他卸下了温润如玉的面具,扑过来欲掐住晏行止的脖子,晏行止单腿一扫,将凳子横在他膝前,挡在他们二人面前。
“王爷有话便说话,二话不说就冲进来咬人的是疯狗。”
“你……”
晏深气的手指都在抖,抖的指自己鼻子:“你骂本王是疯狗?”
晏行止顺手拿起桌上的镜子给他:“王爷照镜子看看难道不像疯狗么?”
啪,晏深打碎了镜子,质问:“你是不是跟三王爷通气了?告诉了他你打碎了青花瓶一事?”
“王爷真是愈活愈回去了,我打碎了御品该恐惧的人是我,我为何不知死活的满天下宣扬?
另外,王爷说我和三王爷通气更是无稽之谈,王爷觉得我一个商户
之女有这样的本事?”
“有这功夫,王爷不如想想我打碎御品,谁告我的状会更有利。”
卓瑶的名字跃然浮在晏深脑海里。
他攥攥拳疾步走了出去。
晏行止无暇顾及晏深和卓瑶之间你来我往的解释。
因为……他察觉到皇上身边的大内总管来了,且还是乔装打扮了一番。
“计划开始了。”晏行止弯唇,眼神凛然。
卓瑶在房中翘着手指绣着花儿,丫鬟忽的急急忙忙走来,贴耳道:“侧妃,您,您的青花瓶不见了。”
闻言,呲的一下,针刺破了卓瑶的手指,眼睛赫然瞪大,都发直了,帕子都哆嗦的拿不稳了:“不,不见了?怎会?我藏的好好怎会不见了?”
卓瑶脑子灵光一现:“玉辞!一定是她!”
她怒气冲冲来到玉辞房间,“玉辞!你个贱人,你把我的青花瓶藏哪儿去了?”
鱼儿上钩了,晏行止归拢着练过字的字帖,如羽毛般寡淡的扫她一眼:“侧妃这话倒是有趣,那青花瓶不是被我打碎吗,怎么又来管我要?”
卓瑶逼近她,眼毛都在颤:“一定是你,快把青花瓷
还给我!”
“瞧侧妃这语气,难不成我打碎的那个青花瓷是假的,真的被你藏起来了,现在真青花瓷已经丢了,侧妃又来甩锅给我了,天下好事都让你一人占尽了么?”
晏行止拿起毛笔戳在她的肩胛骨上:“离我的纸远一些,喷上口水了。”
“究竟怎样才能把我的青花瓶还给我?”
“很简单,承认你伪造了一个假的青花瓶故意打碎并嫁祸给我这件事我便还给你。”
“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我一旦承认了这可是欺君之罪!”
门倏地被推开,大内总管鸭子般尖细的声音响起:“八王侧妃,你的确是犯了欺君之罪,此事,咱家会一字不差的告诉皇上的。”
轰,卓瑶的脑袋炸开了,她追了出去被晏深拦住了,晏深的眼睛聚焦着冷漠和愤怒:“瑶儿,没想到你为了陷害玉辞竟敢拿御品造假,这事还闹到了御前,你让本王的脸丢的尽尽的!”
“王爷,你听瑶儿解释啊,瑶儿也是没法子了,瑶儿拿不出钱,瑶儿没有偷药材,瑶儿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卓瑶跟个鼻涕虫似的一个
劲儿的往晏深身上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