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清欲掀开被角。
门外响起熟悉夹着愠怒的声音:“冰清,身为未出阁的千金怎能半夜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爹爹?”阮冰清最怕爹爹,什么都顾不上,急忙跑了出去,低垂着头:“女儿是担心三王爷。”
“白日来不了?非要夜里来?”阮大学士不悦的吹着胡须:“随我回去。”
阮冰清乖巧的道’是’离开了三王府。
危机解除。
晏行止从被窝里钻出来,抹掉脑袋上的汗,盯着玉辞,呵笑:自打认识了你,本王真是什么事都做过了。
看着自己那张被裹成木乃伊的脸,扬起的拳头又放了下来,默默在心里说:自己的脸,打不得,打不得。
他又抱起自己的身体检查了一遍,发现不曾有其他外伤。
眼神充斥着深深的担忧:莫非伤了脑子?他不会变成傻子吧?
他不能在此过多停留,只能先行离开回去想法子,临走之前,晏行止叮嘱姬无风:不允许任何可疑的人靠近这具身体。
晏行止回到八王府之时阮冰清也回到了自己房间,她把晏行止的发丝放在符纸上,双手掐诀:“追踪!”
只见阮冰清的小
纸鹤的眼睛闪了闪,飞了出去,阮冰清悄悄离开房间,见爹爹房门紧闭:“我都回家了,想来爹爹不会怀疑我出去了。”
白色的小纸鹤引着阮冰清朝目的地走去。
昏暗无人的街道上,一缕看似孤单寂寥的魂魄正在半空飘着。
再看正脸,这呲牙咧嘴笑的正欢儿的不是玉辞又是谁。
玉辞起初是懵圈的,好好的魂儿咋从晏行止的身体里弹出去了呢?
后来她自己飘飘转转觉得空气好清新啊,心情好自由啊。
再后来,玩的累的玉辞脑子里冒出个想法:“既然我的魂魄从晏行止身体里出来了,那我安全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嘛。”
玉辞启动了加速键往八王府飘去,搓搓小手,又冒出了一肚子坏水,她跑到晏深房间,见他睡的四仰八叉的,施计费劲巴力的拖着他的身体把他丢到了八王府的猪圈里:“哈哈,搞定,狗渣男!看你睡醒起来懵不懵逼。”
玉辞又哼着小曲来到晏行止的房间。
晏行止正写书信呢,看信的内容是给宫中太医,让他出来给晏行止的身体看病。
玉辞觉得他糊涂了。
咋说呢?
一来呢,都知三王
爷现在昏迷不醒,他冷不丁给太医去一封信岂不是要吓死几个。
二来呢,这晏行止不醒跟病没啥关系,是因为离了魂好不好。
玉辞的魂魄飘在他身边,在晏行止端起纸,去抖干墨的时候,眼珠子狡黠一转,鼓着腮帮子对着旁边的蜡烛吹着,烛火哗的吞噬掉了整个纸。
晏行止清秀的眉簇起:“哪儿来的邪风?”
玉辞捧腹大笑,正准备再琢磨点什么法子逗逗他,忽地感觉到一股子熟悉的气息,小脸儿登时严肃下来:“追踪符?是追踪我的。”
别看玉辞身魂离体,却依旧能够施展玄术,她画了张隐息浮,藏起了魂魄,躲在暗处。
跟着追踪小纸鹤而来的阮冰清惊疑的站在八王府门前:“行止的灵魂竟在八王府?怎么会?他为何要来八王府?”
脑子里不由的生出先前的所听说的流言:“难道行止真的爱上了八王妃玉辞?不然怎会在魂魄离体之后第一时间来找玉辞,而非是我。”
阮冰清的心好似被针尖儿扎过般密密麻麻的疼。
“不论如何,我要摒弃所有的情绪,先把行止的魂魄牵引回来,否则他就有危险了。”阮冰清又画
了一张引魂符,这般,晏行止的魂魄便会附着至上面,再由小纸鹤引回。
可让阮冰清惊疑的是引魂符非但没有任何反应,小纸鹤也如迷路般迷茫的在原地转圈圈。
阮冰清点着小纸鹤的眼睛:“你为何不追踪了?”
思绪涌上心头,喃喃:师父曾说过,纸鹤失灵一般有两个原因,其一是纸鹤追踪的魂魄并不在此,寻感出现了偏差。其二便是施法之人的修为不够火候。
阮冰清托着小纸鹤:“师父说我驾驭小纸鹤的修为已非常优秀,所以不会是我的问题……”
“看来是这小纸鹤的寻感出现了偏差,行止的灵魂并不在此。”思及此,阮冰清竟松了口气。
“小纸鹤,我们先离开这里。”
追踪符的气息消失后,隐身的玉辞这才闪现,她摸着下巴,看着走远的阮冰清:“没想到这纸鹤竟是小清清的,她竟懂玄修,是我小看她了,那……她是单纯的动玄呢?还是跟三王府的蜘蛛邪气有关呢?”
调查此事任重道远,玉辞需先解决眼前的事,她回到房间见晏行止正要脱衣沐浴,脸蛋子都红了,嘟嘴吹了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