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姑冷静了一会儿,才将前夫和徐艳香的事缓缓道来。
她从一开始嫁入邓家就不受待见,结婚五年肚子也没动静,更是让婆婆对她多有说辞,甚至动辄打骂。
因为路大姑觉得自己不能生,身体有缺陷,所以从来都是忍气吞声,任由搓磨。
直到有一天她从地里干了活儿回家,发现自己的丈夫和好朋友躺进了一个被窝。
“不止一次,我不止一次撞见他们在一个屋里,可从没有一次把门推开过,我不敢……”
离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更何况是因为不能生才离婚,那脊梁骨都得让人戳破。
路大姑就忍着恶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前夫提出离婚。
“他说只要我老老实实跟他离婚,他就不会把我不能生的事情传出去。”
路大姑表情麻木地回忆起当年那段备受羞辱的谈话。
“太欺负人了!雪梅,你咋没告诉妈,还有这么一段?那个不要脸的徐艳香,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
路奶奶心疼不已地拉着路大姑的手,“你要是告诉妈,妈绝对不会让你白受这委屈,哪怕是拼出一条老命,也要让他们扒层皮。”
路大姑又哭了,猛摇头,“妈,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动气,再说也确实是我有病,说到底还是咱们理亏……”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强颜欢笑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早都不在意了,以后不提他们了。”
“大姑,谁跟你说不能生是你的问题?你去看医生了吗?”姚春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反问道。
路大姑点点头,声音嘶哑,“我们村里有个挺出名的老中医,他给我把过脉的,说我是石女……”
姚春芽敛着眸子,将事情的关键点串联起来,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大姑,也许大家都被骗了,咱们明天去趟医院吧,到时一切都能真相大白了。”
路大姑后知后觉,“你是说?”后半句她没勇气问出来,也怕到时结果不如人意。
姚春芽握住路大姑的手,说:“嗯,大姑,你不要怕,我陪你去,不是真的最好,要真是那样,也不是没办法治。”
上辈子她为了要孩子遍寻能医,还真被她找到了,只不过她那时候年纪已经大了,治好了也不能再怀孕了。
可路大姑不同,她今年还不到四十,治好了亦有无限可能。
路奶奶也鼓励路大姑,“你听春芽的,咱们去看看,妈也觉得这事不太对,查一下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
路大姑本来非常抵触看医生,曾经喝了许多年中药仍没治好她,让她有些讳疾忌医。
可她看到路奶奶和姚春芽满心为她打算的模样,决定再勇敢一次。
中心医院,妇科主任办公室。
“你拿着这个单子先去缴费,回来再去采血室采血,结果出来再给我看。”
姚春芽接过单子,认真记下主任的嘱咐,带着路大姑出去,“大姑,你在采血室门口等我吧,我一会儿去找你。”
路大姑也有点心不在焉,生怕检查出来还是那样的结果。
姚春芽说什么,她就麻木地照做。
本以为够小心的了,却还是被人看见了,那是同一个院里车长家闺女马小惠,她和成媛媛是最好的朋友。
看见姚春芽出现在医院,好奇心促使她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妇科主任办公室,此时路大姑刚去卫生间,办公室里就只有姚春芽和妇科主任。
马小惠就躲在门口,伸长了耳朵,屋里说话声音不大,她只能听到不孕,检查之类的字眼,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路尧媳妇儿居然不能生!她凭着猜测得出结论。
还想再听听的时候,路大姑回来了,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小惠,你咋在这儿?”
马小惠也慌啊,毕竟偷听不是啥光彩的行为,她尴尬笑了笑,“大姑真巧啊,我就路过,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哈。”
说完一溜烟儿似的跑开了,等跑出路大姑的视线,马小惠才松了口气。
想起自己听到的内容,一脸的幸灾乐祸,真是活该,抢了媛媛姐的男人,活该她不能生!
马小惠是个藏不住事儿的,马上就把这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写信告诉了远在由山县的成媛媛。
这边姚春芽和路大姑一脸喜意地从主任办公室走了出来。
“你看大姑!我就说问题肯定不在你的身上。”姚春芽由衷地为路大姑感到高兴。
路大姑拿着那张薄薄的于她有重大意义的诊断单,喜极而泣。
她啥毛病都没有,她是个能生的女人!
“春芽,我,我能生!”路大姑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我不是石女!”
姚春芽是最能理解路大姑的,她揽着路大姑的胳膊,“对,大姑你是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