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一刻。
“砰、砰、砰,老爷,起床啦。”
陆晏舟在被窝里睡的正香,他并未理会门外传来的声音。
卫经泽站在陆全旁边,看他一直在敲门,问道:“怎么不推门进去?”
陆全抽空回了句:“不行,老爷的房间下人怎么能随便进。”
苑黎斜靠在墙上,闭着眼睛缓解头疼的感觉,他好像有点着凉。
“陆兄,平时起床也如此费劲吗?”肖轩白诧异道。
陆全缓了一口气,解释:“老爷应该醒了,就是在赖床而已,他不是起床困难,而是喜欢赖床。”
韩俞注意到苑黎有些不适,“苑兄,你生病了吗?我陪你去医馆看看。”
苑黎婉拒,让他们等陆晏舟起来去看考场,自己带随风先离开。
又过了一炷香,陈硕忍无可忍想要踹门,肖轩白立刻拉住他,示意再等等,陆兄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传来。
陆晏舟收拾妥当打开房门。
他没想到大家都在,惊讶询问:“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韩俞笑嘻嘻说道:“是啊,不来怎么知道陆兄喜欢赖床啊?”
陆全把凉透的水盆端进屋里,“老爷,可以洗脸了。”
大家走到考场外,肖轩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想要窥探考场内部的情况。
陆晏舟瞥了一眼门口,冷淡开口:“不用看了,等考完这九天,你绝对这辈子都对此处有阴影。”
卫经泽赞同道:“确实如此,我们考试的地方只有三平米,吃喝拉撒全在里面,现下正逢八月,到时候里面闷热又不通气,可有的受了。”
肖轩白面露诧异,“真就只有三平米?”
他眼看卫经泽点头,整个人都不好了,卧槽,这是不拿考生当人啊?
卫经泽这人不说假话,他会知道,可能是他的大伯父告诉他的。
陆晏舟安慰道:“不怕,田叔给我们配了些香包,到时候挂在旁边,虽然不能完全去掉味道,但是可以压制一些。”
自幼没吃过什么苦的肖轩白揪着头发,痛苦的说:“我还以为乡试要比县级考试环境要好些呢。”
时间很快过去,陆晏舟他们拿好行李、物品以及吃食,在考场大门外等着。
乡试历时九天,分为三场考试,每场考试持续三天。
“咣当!”一声巨响。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考生们排队接受严格的检查。
陆晏舟看到检查食物的人,会将馒头,饼之类的掰碎。
还需要解开衣物,袜子,脱光全面检查,防止考生携带与考试无关的资料。
如果发现携带作弊物品,会将考生驱逐出考场,也就意味着不能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了。
陆晏舟通过检查后,接过发给自己的三根蜡烛,往自己的舍号走去,他脚步稍作停顿,无奈走进了这个小单间。
这小单间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连腿都伸不开。
这特么比现代高考惨多了!
他把拆封后重新绑好的香囊挂在旁边,被褥铺好,等待分发考卷。
三日后。
陆晏舟头晕眼花的走出考场,苑黎迎了上去:“晏舟,你还好吗?”
他不想说话,只想呕吐,他瞄到苑黎腰间挂的香囊,抬手指了指。
苑黎会意,一把扯下来按在陆晏舟脸上。
他深呼吸了数次,柏子香气充斥鼻腔,大脑总算清明了些。
“苑兄,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我想洗澡……”
苑黎安抚:“洗,等他们都出来,一起回去洗。”他说完,嘱咐道:“随风,回去让所有人都烧热水,马上去。”
随风领命后迅速离去。
肖轩白从里面跑出来,扶着树就开始呕吐,卫经泽状态看起来还算良好,就是脸色苍白,嘴唇微微有点颤抖。
等人到齐,一起往回走。
回家可以休息一晚,第二日还要去考试,陆晏舟洗好澡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瘫倒在床上。
那破地方晚上只能蜷着身体睡,晚上还有风,冷得要死。
陆晏舟心里骂骂咧咧,他的眼皮逐渐沉重,进入梦乡,不过睡梦中也不忘斥骂这垃圾考场环境。
很快两场考试都已经过去。
苑黎为了犒劳他们,包了一家温池,让他们好好解解乏。
韩俞满足地轻叹一声,开口询问:“你们考的如何啊?”
陆晏舟回答:“还行。”
“这个破地方,老子再也不想去了!”肖轩白从离开考场就满腹怨念。
苑黎淡然微笑,未置一词。当前科考选拔人才的机制尚有一些不足。
陆晏舟轻声调侃道:“考完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