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宝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瞬间叫人愣住了,汤阿银和苏兴武面面相觑,也顾不得哭,连忙抓着泉宝询问:
“我,我被骗什么了?小姑娘,是这休书有什么问题吗?我,我不识字儿,看不懂上面写了啥,就知道张大兴拿去官府备案以后,就把休书给我了,我实在拿不准主意,只好来找兴武想办法……”
泉宝唉声叹气道:“婶婶我问你,你的嫁妆呢?”
嫁妆?
苏兴武和汤阿银心中咯噔一声,是啊,嫁,嫁妆呢!
当初张家虽然是因为犯了事流放过来的,但罪不及女眷,汤阿银虽然过来了,但嫁妆等东西没被收缴,一并带过来了,现在汤阿银自己出来,两手空
空,嫁妆也没带?
要知道汤阿银的娘家虽说只是清泉村里的一个普通农户,但因为只有汤阿银一个女儿,出嫁时为了让她在婆家有面子,是砸锅卖铁准备了一大盒嫁妆首饰的,少说几百两。
便是来到岭南要靠媳妇变卖嫁妆,补贴家用,那将汤阿银休回来,也该把嫁妆还给汤阿银才合理。
汤阿银彻底懵了,怔怔道:“昨儿个半夜我就被他们赶出来了,大兴说这休书是官府公证备案过的,
大兴带着那娼妇把包袱给我收拾好,就锁门了,
我心里乱,没想别的直接就过来了,孩子,你告诉婶婶这休书到底有啥问题,不要卖这么多关子了。”
“婶婶你听我说,你
丈夫张大兴这是一场有预谋和停妻再娶,这休书一看就是精心考虑过的,上面不仅列举了你七年无所出的罪状。”
泉宝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苏兴武,最终说道:“还主要强调你和兴武叔叔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并且上面写明了,你没有任何嫁妆带过来,除此之外,还说你懒惰、不孝……等等数桩罪名。”
泉宝说到最后,都不好意思继续说了,这封休书摆明了是要骗汤阿银的钱,要把汤阿银往火坑里面推,她着实不晓得该怎样安慰汤阿银。
“好,好啊,太好了!我在张家勤勤恳恳做了七年的牛马,他们却说我懒惰不孝,说我与兴武这个相认弟弟之间不清不白
,还吞了我的嫁妆?”
汤阿银面色惨白的往后退,过了老半晌她决绝道:“我要回张家,和张大兴还有那娼妇同归于尽!他们这般害我,那就大家都别活了。”
反正被休的女子,后半辈子只能在庵堂寺庙,常伴青灯古佛了,更何况张大兴这封休书还把事情说得如此决绝,她汤阿银没啥本事,就是农妇一个,既如此便大家一起死!
苏兴武眼睛里面也冒着火焰,但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拽住汤阿银斥责道:
“你就这么死了,想过干爹干娘在天之灵吗?给我冷静下来!我是你相认的干弟弟,算你半个娘家人,绝对不会叫人这么轻易把你欺负了去!张大兴,我一
定会收拾,嫁妆,我一定会拿回来!”
说完他看向泉宝,有些愧疚说道:“今日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后院那些镖师,我需要借用一些,放心,他们的工钱我来出!”
泉宝点点头,任由苏兴武去叫人了。
等把汤阿银暂时安置起来,打消出门的主意回到东苑后,才听到白露长长的叹了一声表示惋惜,“这阿银婶婶看起来勤快,是个好女人,怎么就被坏人欺负了呢,哎,想必她天都要塌下来了吧?”
泉宝对白露的想法十分不解,“被休了就休了,远离坏人是个好事,有什么可塌了天的?咱们女孩子,自己也有本事养活自己啊!”
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