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站在讲台上,眉头不悦轻轻皱起,发问:“谁知道吴冰芝所为何因,不来上课?”
讲台下,包括泉宝即墨觞在内的所有学生们沉默。
就在夫子张嘴,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一个带刀衙役走了进来。
那衙役快步走到夫子身边,掩嘴附耳向夫子低语了几句什么。
夫子惊诧瞪眼,留了一句:“你们先自行预习。”然后就脚步匆匆跟着衙役离开了。
房门一关上,屋里就炸开了锅。
泉宝即墨觞阿狼几个对上目光,无言中就交流了许多信息。
其余几个伴读则是屁股不离开座位,上身竭力凑在一起,好奇
地八卦议论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该不会和没来的吴冰芝有关吧?”
“我猜应该是!前两日吴冰芝的二叔一家不是失火了嘛,听说是有人蓄意纵火,该不会是放火的人被抓了吧?”
“可是这跟咱们的夫子有什么关系?”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那几个伴读们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说着说着就将目光落到了坐在前排的即墨觞和泉宝身上。
“哎~”一个和即墨觞差不多大的小伙儿试探开口,“太子殿下,甘霖县主,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内幕?”
即墨觞回头,敛去眉间对泉宝阿狼他们时才有的笑意,不怒自威
,叫那几个伴读瞬间就垂下了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泉宝语气轻松,打哈哈开口:“夫子是让咱们自习,不是让咱们说闲话,咱们还是安静看书吧。”
甘霖县主发话,谁敢不从。
被布置成教室的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呼吸和翻书声。
跟着衙役离开的夫子两刻余钟后才回来,整个人的精气神明显不一样了,脸色发白,像是刚刚经历过什么恐怖的事情。
面对学生们好奇的模样,他故作镇静,拿起书想要继续上课。目光落到自己手中的书上,才发觉自己将书拿反了,免不了难堪一番,赶紧将书调转方向。
接下来,夫
子的表现也不在状态,像是把脑子落在了外头,将课讲得磕磕绊绊,一句话前后能重复三四遍。
“夫子今日若是不适,就停课一天吧。”即墨觞听得心烦,直接开口。
闻言,夫子的冷汗瞬间从额头上落下来了,即墨觞是他的学生,但更是长梧国的太子!平日在学习的问题上,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对即墨觞严厉。
可同样的,即墨觞也可以挑他教课上的错处。
夫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上辈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这辈子要来做长梧国太子的先生。
连七王爷都要吃即墨觞的闭门羹,他是不是今日过后,
就只能回乡种田了?
在夫子展开内心戏的时候,即墨觞已经向那几个伴读宣布停课一天,并看着那几个伴读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离开。
泉宝阿狼和冬至自然是不用走的。
他们还等着听八卦呢!
“方才是发生了何事?以至于夫子如此心不在焉?”即墨觞从座位上站起,背手身后,面色严肃,语气稍显严厉,听着完全是在问责。
“太子殿下恕罪!”夫子向即墨觞拱手弯腰,丝毫没有怀疑即墨觞这么问的用意。
请完罪后,他赶紧回答道:“是衙门那边调查出,前几日城中失火致多人死亡案,与伴读吴冰芝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