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差人来询问在下,问可见伴读吴冰芝近日可有什么异常!”
被衙役这么一问,他才猛然想起,失火前两日,向来上课认真的吴冰芝心不在焉,被他点名站起来回答过几次问题。
然后第二日,吴冰芝就请假了;再有一日,城南那边就失火了!
可谁能想到,吴冰芝请假是去杀人放火?
毫不夸张地说,夫子的里衣都被汗湿了,吴冰芝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尚未及笄,她犯事,是要祸及父母亲长的!
蓄意纵火,等同谋杀,死伤者又有十几人之多,其中还有稚童……
谁知道他这个做师长的会不会也受到牵
连啊!
即墨觞见他被吓得够呛,念在他平日里讲课不错的份上,不忍心再吓唬他,开口道:“吴冰芝小小年纪就干出如此伤天害理、残暴无人性的事,的确可憎可怖。
本殿相信你们大虞的律法定会还死者一个交代,也不会错伤无辜之人。”
这后半句话是说给夫子听的,夫子惊喜抬眸,感激地再次向即墨觞弯下腰去。
即墨觞又道:“夫子今日既然不适,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待到恢复好了,再来给吾等上课也不迟。”
“谢太子殿下体恤!”夫子感激退下。
房门关上瞬间,即墨觞背在身后的手瞬间放松
垂在身侧,扭脸笑着朝泉宝看去,哪里还有方才那少年君主的威严气势。
“走!咱们逛街去吧!”即墨觞兴奋向泉宝提议。
“去哪里逛?”泉宝没什么兴趣,府城的每一条巷子她都逛过了,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她现在更想去吃瓜!
即墨觞看出她的想法,遂提议:“去那个吴冰芝家附近?”
“走!”
四人乘坐马车,来到吴家附近。
大老远就听见吴家门口吵吵嚷嚷,走近了一看,是吴宝玉的老丈人一家站在门口又哭又骂。
附近看热闹的人已经很多,多到泉宝他们根本挤不进去,只能远远站在马车上
踮着脚看。
“真是造孽啊!”两个妇人挎着菜篮子,从马车面前走过。
“这吴家怎么会养出这么恶毒的姑娘,竟敢放火杀人!”
“听说是吴二爷一家先将人拦下巷口,威胁人在先。”
“那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杀手啊!啧啧,那两个孩子一个刚会走,一个听说才四岁嘞。”
“唉~真是吓人!”
两个妇人交谈着走远,附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泉宝她们就看不见吴家门口的景象了,只能听见哭喊声传来。
这时,又有几个看完热闹的百姓朝着马车这边走来。
“听说吴家小姐已经被抓入狱,吴老爷
两口子找人帮忙去了,这吴二爷的老丈人一家就在门口哭到眼瞎,也没有用啊。”
“找人帮忙去了?纵火这样的杀头重罪,有谁敢帮他们啊?”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甘霖县主的母亲和吴老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还有这层关系!”
听到行人的交谈,泉宝立马收回了远眺看热闹的目光,转身钻进马车里。
她催促:“走走走!咱们赶紧回家!”
没有这几个行人的提醒,她倒是忘了,吴华贸那个不要脸的,没准真的会求到阿娘跟前去!
回到家,果不其然!吴华贸带着妻儿正跪在他们家门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