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惴惴不安地站立,心慌的厉害。
而这时,她面前的男人终于转身了。
沈若初整个人都石化掉了。
这,这不就是那天给她西装外套,送她金玉良言的那个男人!
他就是贺知年?那个出身望族不举的男人?
沈若初完全愣住了。
只见逆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凌厉,五官如精雕细琢的完美艺术品,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双薄唇,却偏偏生了一双温润的双眼。
如玉的脸庞上满是好整以暇的表情,他下颔微扬,“就这么想嫁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在贺知年面前,沈若初总有一种小心思被戳破的窘迫感,刚才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全都萎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她咬着牙,羞窘地说。
“嗯?”贺知年的眼角微抬,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盖上轻敲,“原来我那天说的,你就是这么理解的?”
他侧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沈若初一眼。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米黄色的连衣裙,如水蜜桃一般通红的两颊写满羞赧。
青涩而美好,哪里还有一丝那天的狼狈?
“你当我没说过,对不起对不起!”沈若初低着头匆匆解释几句,转身准备逃离。
她纤细的手腕却被贺知年从身后利落地攥住。
“去哪里?不是说,想嫁给我?”贺知年淡淡道,眉目间染上一丝疑惑与不赞
同。
沈若初闻言,整个人僵住,她刚才没有听错吧?
他的意思是……
贺知年站了起来,他身材挺拔修长,沈若初在他面前显得十分小鸟依人。
“成全你。”他薄唇轻勾,若有所思地道:“贺太太。”
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对于沈若初来说,都像他略微俯身,笑容浅浅的那声“贺太太”一样不真实得让人不敢相信。
他领着她来到民政局,从秘书手中接过来一个红色丝绒戒指盒递给她,拍照,签字,盖章……
直到接过那本于她而言沉甸甸的红本本,她才从那让人不可置信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她,就这样嫁给了贺知年?
在她甚至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一时冲动的时候,事情已经变得木已成舟,她真正变成了他口中的“贺太太”。
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得那样顺利而迅速,或者说,她都不敢想……
贺知年在门口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见沈若初仍木木地坐在长椅上,他敲了敲门示意。
沈若初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地收拾了一下包包站了起来。
却听见贺知年语气略显匆忙地对沈若初留下一句:“我要出个差,先让郑秘书送你回去。”
沈若初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那我们?”
贺知年低头回复着手机信息,一边走出门口,一边随意地说了句:“随你方便就好。
”
不出一会的功夫,那辆黑色的宾利已经驶远。
来也匆匆,却也匆匆,这一切对沈若初来说,就像做了一个不真实的梦。
贺知年一连消失了好些天,若不是那本红本本时刻在提醒着沈若初,她嫁人了,她倒觉得一切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有时沈若初在想,那天的领证和闪婚可能只是她做的黄粱一梦,而日子却继续顺遂地过下去。
直到这天,沈若初上班时突然接到了陆夏的电话。
“阿初,有一帮流氓闯进我的花店,将我的店砸了!”电话里陆夏的声音听起来急促而慌张,甚至还带着哭音。
沈若初正在敲着键盘的手一顿,急声问:“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陆夏那边一团狼藉,连话也说得断断续续。
“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沈若初二话不说拿起包,连急假也没请,打了个的士去了陆夏的花店。
当看到陆夏原本精心布置的小小温馨花店被砸得面目全非时,沈若初才明白了为什么陆夏会这么激动。
她握住一脸愁容,哭得眼眶通红的陆夏的肩膀,“夏夏,这……”
这时,沈若初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陌生号码。
当听到电话里那道尖利而让她难以忘记的声音时,沈若初的指甲紧紧抠着指缝。
“这只是个开始,不想拖累你朋友的话,
就自觉点,别让我再发现你还出现在少康面前!”莫盈盈满带不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电话被切断,陆夏看着脸色发白的沈若初,吸了吸鼻子,问:“怎么了,阿初?”
沈若初紧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看向陆夏的眼里充满了无助与愧疚,“对不起,夏夏,是我连累你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