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闫赫伸手指向她,随后又抬起目光同明宴辰对上,“你包庇这个纵火犯就算了,现在还对曼凝说这么过分的话,明宴辰,你对得起她吗?”
纪南湘本来想不插嘴,毕竟这件事跟她没多大关系,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当个局外人,但……
他们认定是她纵的火,那无所谓,只是当着她的面一再污蔑,她凭什么要忍?
她放下筷子,嘴角勾起几许冷笑,然后慢条斯理的开了口,“纪闫赫,你如果有证据证明火是我放的,就去法院告我,别在这里说些没用的废话。”
“还有,麻烦你们污蔑别人前动动脑子,我要真想弄死纪曼凝,我直
接一刀把她捅死不好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放火?”
当时她也在卧室里,如果火真是她放的,难道她就不怕烧死自己?
要不是明宴辰冲进去把她给救了出来,那恐怕她被烧的灰都没了。
一群蠢货,还站在这里信誓旦旦的说是她放的火,脑子怕不是有什么残疾。
纪闫赫被她堵的一时没答上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纪南湘皮笑肉不笑的拉了拉嘴角,继续道:“还有,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做了这样的事我都没说过一句他对不起我,你们有什么资格啊?要点脸行吗?”
“还有你,”她说完后,目光又转向纪曼凝,“纪大小姐,你该不会觉得你爱的东西就是你的吧?你再爱他,现在他也是我的丈夫,懂么?”
不知廉耻。
现在整个江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第三者了,只有她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德行。
真真是随了她那个妈,又贱又不要脸。
纪曼凝忍着一口怒气,胸口却忍不住剧烈的起伏。
纪南湘收回目光,“两位回去以后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她话音落下后,谁都没有接着出声,整个餐厅陷入一片鸦雀无声的静谧里。
纪曼凝死死攥紧轮椅的扶手,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扣进木头里。
她知道纪南湘这张嘴骂起人来有多难听,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她骂自己,但不管听多少次,每次听到的时候都还是气得难以自持,尤其是这一次还当着明宴辰的面,而他却无动于衷。
叶景辉说过的话再次在脑子里浮现出来。
纪曼凝忽然心慌起来,如果他说的都是对的,如果都是对的……
她眼中的希冀渐渐趋于破碎,无法用言语形容出那种感
觉,只是觉得心里难受得要命,好像将要失去一件很宝贵的东西。
泪水挂在眼眶里悬而未决,纪曼凝直直的盯着他冷漠无情的脸,“你想要跟我分手没关系,但是……”
说到这,她嘴边勾勒出抹嘲讽至极的笑,“你真的能忘掉你妹妹的事情么?她害死你妹妹,毁了你妈妈一条手臂,你真的能允许自己跟她在一起?”
明宴辰听到她再次提起旧事,他这次没再像之前那样挣扎犹豫,脸色甚至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我忘不掉。”
忘不掉……纪曼凝听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我是忘不掉,”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淡淡的,“可是那又怎样。”
因为一场意外,他已经将自己折磨了整整十年。
他被逼放下自己爱的女人,把所有的感情转移到纪曼凝的身上,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到底有多痛苦除了他没人知道。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就认清楚了自己的心,将来看到纪南湘跟别人在一起,他会折磨自己一辈子。
十年,够了,就当他是自私吧,他不想因为仇恨再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
纪南湘听到这话时,却是忍不住微微一怔,随之心跟着狠狠的颤了下。
意外的人不只是她,还有纪曼凝,她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那个满脸无动于衷的男人。
他在说什么?
可是那又怎样?
就为了一个纪南湘,所以他连自己妹妹的仇都能放下了,是吗?
时间仿若静止般,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好久。
久到,纪南湘已经把那盘鱼都吃完了,那碗汤也喝完了。
纪曼凝嘴角勾起讽刺,“这么说,你原谅她害死你妹妹的事了,是吗?那她呢?她又能不能原谅你也是当初害死纪南琛的凶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