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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之间错过太多,是该好好弥补弥补了。当年他率兵镇压北境起势的前朝余孽,他的每一步好似都正中敌方下怀,落入他们提前置好的陷阱,只等瓮中捉鳖。
也是在这一刻,刘胤怀疑军中有内奸,他及时改变战术,率领心腹奋力一搏,将叛军首领头颅斩下,不想却中了一支毒箭,性命垂危。
军医刮骨去毒,以保全他的性命。
后回了东宫,他卧床养伤时,听到了一些传言,溯其源头,是捕风捉影的话。
他素来与惠贵妃走得近,而此时惠贵妃恩宠万千,确有害他的动机,那捕风捉影的话在他心里埋下了结。他与永宁疏远了,也将这仇怨归咎到她的身上;后来他又被下了蛊,对永宁更恨了,甚至…
甚至还利用了她。
本以为会一直恨着她,然而在寺庙看见她瘦得细骨伶仃,他还是心软了,将她接回皇宫。
之后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夺了她,贪恋她,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月光皎皎,罗帐昏昏暗暗,刘胤捞起香汗淋漓的女子,从后面拥着她,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颈间。永宁浑浑噩噩,迷蒙的眼中只看见凌乱的被褥、堆叠无用的枕头。
大掌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刘胤贴着她更紧了,偏执地在她耳畔说道:“你喜欢什么,哥哥就送你什么,乖乖等着封后大典。”
勾勒出的轮廓在掌心心逐渐清晰,刘胤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练习了这么多遍,新婚夜时,哥哥是要抽查的,届时就是念念主动了。”
红日东升,赤色朝霞散去,万里无云。
肃王府。
屋檐下垂挂的鸟笼半开,会学人说话的鹦鹉一动不动地站在横木上,等待喂食。
肃王拿着釉青鸟食罐,手指捻了一小撮鸟食,喂过去,“小畜生,过阵子本王回封地,是带你,还是不带?”鹦鹉啄了一嘴鸟食,尖锐的声音响起,学着说话道:“回封地,封地!”
“小畜生,本王可不带你这累赘,"肃王勾唇一笑,眸间忽而闪过一抹戾色,“本王很快就会杀回来。”“回来!回来!"鹦鹉扑腾着翅膀,抢着他手里的鸟食吃。
俄顷,树枝掩映的主道上出现一道惊慌失色的人影,侍卫急匆匆跑来,连气都来不及顺,急道:“不、不好了!”“定国公谢枭、禁军统领,他们带了大队人马,黑压压一片,正朝咱们府赶。”
“什么?!”
肃王脸色骤变,眉头紧蹙。
侍卫气喘吁吁说道:“看架势,事情不妙,殿下……”肃王脸上阴云密布,蓦地抽出他腰间的佩刀,猛地刺向他的肚子,打断那说不完的废话。
目睹全程的鹦鹉啼叫出声,肃王刀刃一挥,也一并解决了。
“速随本王去密道。”
肃王扔掉带血的佩刀,对身后的心腹说道。他大步流星离开,掏出的锦帕擦干净手上染的血,随手到台阶上。
倏而,他像是想起什么,边大步逃离,边问道:“岳豊人呢?”
心腹一顿,“他好像没在府上,属下早上看见他出去了,眼下好像是没有回来。”
不在,出去了?
肃王紧锁着眉,目色渐深,一股不详的预感忽然升起。肃王狠狠攥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趁着禁军还没来,疾步往隐蔽的密道去。
府邸建成之时,他便修了这一密道,没想到今日排上了用处。
机关藏着隐瞒之处,只有他知道。
皇宫,玉芙殿。
永宁神色怏怏地坐在榻上,揉着不舒服的肚子,后腰也有些酸/胀。
夏季正是吃桃子的季节,今儿送来的桃子粉圆粉圆的,夕岚在在一旁削着桃子皮,将桃儿分成小块放在琉璃盏中。
永宁小口小口吃着,清甜的桃子味在唇齿间蔓延,她眉目微动,心情好了一些。
夕岚削着桃子皮,说道:“御膳房的人也是糊涂了,殿下喜欢吃脆桃,偏偏送来的桃子里,有两三个软桃。”永宁低头吃着手里的桃子,她喜欢吃脆桃,喜欢吃软桃的是天子。
桃子软软的,汁水也多,吃一口便弄得汁水横流,手也打湿了。
永宁正吃着脆脆的桃子,银雪面色匆匆进来,有些急地来到她面前,小声说道:“殿下,不好了,奴婢听说陛下派禁军去了肃王府,好像是肃王犯了什么事,要捉拿肃王问罪。”
“啪”的一声,永宁手里的桃块掉到地上,她跟装了暗扣一样,蹭地起身,煞白着一张脸,失神地往屋子外面跑去。
“诶,殿下,您去哪儿。”
夕岚、银雪双双不知所措,急忙追赶上去。永宁耳畔灌不进任何声音,着急忙慌去找天子,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宣政殿处理政务。
自从确认了爹爹的身份后,永宁便派银雪多多留意宫里关于肃王的动静,没想到深埋在心里的那颗火雷,还是引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