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妃定神一瞧,立刻就将帕子抢了过来。
仔细一看,帕子上面绣的竟然是一对鸳鸯。
“好啊,这沈竹心竟然还敢在本王妃面前故作清高,原来都已经使上这种手段了。”
永安王妃说着狠狠地瞧着沈竹心离开的方向。
嬷嬷眼见永安王妃心绪难平,赶紧躬身说道,“王妃娘娘,如今咱们是罪证在握,迟早有一天要让那贱蹄子不得翻身,可如今还不是时候,咱们总归要将王爷带回去再说。”
永安王妃瞧着躺在榻上的人,顿感哀默大过心死。
沈竹心再怎么罪该万死,这罪魁祸首也是眼前人。
可偏偏眼前人又是自己的结发夫君。
永安王妃长叹一息,大手一挥,就让人将永安王挪了回去。
好在今日的事,神不知鬼不觉。
永安王醒过来之后,便觉头晕脑胀,天旋地转。
他只当自己是喝花酒喝多了,一时竟然也没顾上沈竹心邀约的事。
永安王妃佯装无事发生,夫妻二人各自心怀鬼胎,也就这么应付过去了。
沈竹心倒是丝毫都不担心永安王醒过来之后会留下什么祸患。
毕竟也是做过一世夫妻,她知道永安王的那副身子最遭不住的就是大补
的汤药。
只需让他喝上一口,他便会觉得体虚力乏。
哪怕是睡过一觉之后,也是头晕脑胀,丝毫不记得之前的事。
正是因为拿捏住了这一点,沈竹心才敢公然邀约。
如今开朝国卷在手,她自然也顾不得和永安王周旋,赶紧就带着东西回了侯府。
“侯爷如今可在府上?”
沈竹心深知这开朝国卷何其重要。
哪怕东西已经到了手上,可是由谁来还,如何来还,都是一门学问。
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招惹杀身之祸的。
门口的小厮正欲开口,老夫人便站在正厅招了招手。
“竹心儿媳啊,你且到跟前来。”
沈竹心朝着厅堂里面一望,这才瞧见了端坐在那里的老夫人。
她收手将开朝国卷收进了袖子里,信步款款地走到了老夫人跟前。
“儿媳给婆婆请安,这几日因着尚书府的事,儿媳确有懒怠,还请伯母责罚。”
沈竹心还以为老夫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结果老夫人却摆了摆手,眼巴巴地将她拉到了跟前。
“好儿媳,且不说你已然嫁入侯府,那咱们就是一家人,就说说这尚书府的事,那也当真是蹊跷,更何况咱们两家互为姻亲,宴儿也是
应当为他岳丈四处奔走的,否则的话,如何对得起你怀胎十月的辛苦?”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沈竹心才想起了齐盛宴不怎么着家的事。
她心中泛起了点点涟漪,随后赶紧问道,“侯爷这几日不曾归家,难道都是在为尚书府的事情奔波?”
“是啊,他也是知你心意的,怕你因此心生愧疚,所以一直隐而不发,这不前脚刚刚才忙完回来吗?可谁知喝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宫里又来了圣旨,想来是陛下有决断了。”
老太太说着轻轻拍了拍沈竹心的手背,“竹心儿媳,无论此事结果如何,你都是我宣平侯府的乖儿媳,可莫要因为外头那些流言蜚语,让你夫妇二人之间生了嫌隙。”
“婆母,此事的确是儿媳狭隘了,不知侯爷走到何处,儿媳有话想同侯爷说一说。”
也是到了如今,沈竹心才反应了过来。
原来齐盛宴并非是冷血无情之人。
他本是重情重义,可奈何自己却不肯将信任托付于他。
如此想来当真是伤了人心。
老太太也不知沈竹心要做甚。
只是见她神色匆忙的样子,赶紧冲着门外一指,“他前脚刚刚出门,可要让小厮去追?”
“不了,有些
话儿媳想亲口对侯爷说,婆母您先在此处歇着,儿媳去去就来。”
沈竹心说完,不敢再耽搁,带着开朝国卷就追了出去。
老太太可是眼巴巴在门口看着,唯恐沈竹心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差池。
沈竹心自己的肚子她还是清楚的。
想来这个孩子是个乖巧的,时至如今也未曾折腾过她这个当娘亲的。
于是她出门之后便是脚步纷飞,可算是在进宫门之前拦住了齐盛宴的车架。
“等一等,侯爷,还请等一等。”
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齐盛宴,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五官敏锐,自是常人不能比。
只是他惊闻此声之时,耳畔又没的那个熟悉的声音。
想到此处,他垂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