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倒是不急不缓,抬手拿来了太师杖,带着一家女眷走到了永安王妃的跟前。
“不知宣平侯府是犯了何等罪孽,才让王妃这般不顾礼法,不请自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是如此问罪之姿,还请王妃明示,莫要叫两府失了脸面才好。”
老夫人话里话外带着挖苦,可永安王妃却似乎是等的就是这句话。
只见她抬手一指,满是怨念的目光便落在了沈竹心的身上。
“老夫人何必如此,待到本王妃讲明实情,你恐怕只会感激本王妃肃清了你们侯府的不正之风。”
永安王妃一点都没给老夫人留面子。
老夫人倒是也不恼,悠然坐下之后,定神瞧着永安王妃,“那便辛苦王妃说一说,老身这宣平侯府是如何得罪了王妃?”
永安王妃冷笑,俨然是没把老夫人放在眼里。
她身边的嬷嬷瞧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将那方绢帕拿了出来。
“老夫人,如此污秽之事,王妃不便开口,便容老奴说与老夫人听吧。”
嬷嬷说完,双手奉上了绢帕。
陈嬷嬷得了老夫人的眼色,立刻上去把帕子接了过来。
“老夫人,不知这方绢帕您看着可眼熟,这是贵府常用的流云
纱,流云纱上还绣了一对鸳鸯,本来这鸳鸯欢好,是为大吉,可如今贵府却有失德妇人,将此物用作示好,企图勾引我们王爷!”
嬷嬷说完,瞪着眼睛看向了沈竹心。
“侧夫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下跪认错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诧之色。
老夫人心口的那口气微微一滞。
旁边的刘嬷嬷瞧着,立马就去了庭院中将服侍的奴仆都遣散了下去。
永安王妃冷眼瞧着,神情中皆是讥讽。
“老夫人也知道此事见不得人啊。”
老夫人看了看沈竹心,不紧不慢地上前,站在了她的身边。
如此,老夫人的立场再明显不过。
永安王妃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颇为不服气地说道,“老夫人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要包庇这个小贱人背叛侯爷?”
“永安王妃慎言,竹心儿媳乃我宣平侯府侧夫人,容不得外人肆意非议。”
别看老夫人一把年纪了,可据理力争的时候,仍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
沈竹心感受着老夫人握着自己的那只手。
虽然手中沟壑万千,却能让她内心安稳。
老夫人这般真心待她,她当真是感激的。
可永安王妃却
见不得这幅婆慈媳孝的画面。
她当即逼近沈竹心,厉声唾弃,“沈竹心,老夫人老糊涂了,你也糊涂了吗,本王妃问你,这帕子岂不是你塞给王爷的,你是不是想勾引王爷?”
“妾身没有!”
眼看永安王妃步步紧逼,沈竹心便也强硬了一回。
她紧紧握着老夫人的手,这便是她的底气。
“王妃不过是拿了一张绣鸳鸯的帕子,便要借此污蔑妾身清白吗,若无旁证,妾身为了宣平侯府的清白,愿去大理寺鸣冤,也好过让王妃这般污蔑!”
沈竹心故作气愤难当的模样。
永安王妃对今日捉奸之事本来还是十拿九稳的,可如今看沈竹心死皮赖脸的样子,她当即也顾不得朝廷命妇的端庄仪态,抬手就开始拉扯了起来。
“沈竹心,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那日明明就是你勾着王爷与你幽会,若你是个清白身,那本王妃就当容个猫儿狗儿便罢了,可你已然嫁做人妇,那为何还要给王爷这般秽物。”
永安王妃越想越气,直接就动起了手。
春韵一看王妃的手都放到自家夫人的发髻上了,慌张之际,赶紧也跟王妃纠缠了起来。
本来两边都憋着一股气,如今王
妃一朝动手,这后宅就像炸开了一般,凡是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开始互扯头花。
老夫人何曾见过这般失礼的场面,这一口气喘不过来,立刻就是一阵眩晕。
林知茵趁乱入场,对着沈竹心的后腰的扑了过去。
她也知此事关系重大,一个不小心,或将祸水东引。
可如今有永安王妃在前面吸引着火力,于她而言,此刻便是动手的大好时机。
只要沈竹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夫君的恩宠自然会渐行渐远。
等她变成深宅弃妇的时候,那她林知茵便能一雪前耻了。
她想着,扑过去的时候,眼神中带上了阴狠。
眼看林知茵就要谋害沈竹心于无形,值此电光火石之际,沈竹心的身后又多了一双手。
齐盛宴长臂揽腰入怀,一个飞升斗转,便将沈竹心带离了这乌烟瘴气的漩涡。
林知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