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没动,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贺瑾舟疑惑地对上她的眼睛,反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不对劲啊。”宁知开口,嘴角微勾:“你居然被宁斯越威胁了,这不像是你的作风。”
贺瑾舟眉心蹙了蹙,他否认:“不是威胁。”
“那是什么,宁海清说话那么欲言又止,又说你跟她怎么怎么,又说你必须对她负责否则就是毁了她,有什么事值得被说的这么严重,这都上升到道德绑架了吧?”宁知追问道。
贺瑾舟的眉心跳了跳。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回家吧。”
今晚接二连三的事已经让他极为疲惫了。
宁知见他是真的不想说,也是真的很累了,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只是跟在他的身后,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嘀咕咕道:“你变了,小贺,你跟我有秘密了。”
贺瑾舟:“……”
他发现这个女人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车上,贺瑾舟沉默的开着车,他眼神深邃悠远,明显在想事情。
车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宁知突然开口问他:“今晚的事你怎么看?”
贺瑾舟没回过神来:“什么?”
宁知
提醒他:“宁斯越的话,你信吗?他说他对车祸的事没有动手脚,我也的确拿不出证据,所以你信他的话还是我的?”
贺瑾舟抿了抿唇,没说话。
正巧是红灯,他停下车,红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几分诡谲。
一分钟的时间,倒是漫长的像一年。
见他沉默,宁知觉得有些生气。
命都差点没了,他居然还相信宁斯越吗?
她鼓了鼓腮帮子,开口道:“算了,我也没指望你……”
话未说完,红灯转化为绿灯,贺瑾舟启动车子。
在轰鸣声中,他嗓音模糊地说了句:“我都要取消婚约了,你觉得我还会信他吗?”
宁知:“……”
她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像是偷吃的小猫咪一样窃笑了一声。
……
另一辆车上,宁海清神色恹恹地坐在宁斯越的旁边,浑身充满了低气压。
“斯越,你刚才为什么要拉我走?我一想到这个时候瑾舟和宁知那个贱人单独在一起我就恨不得杀了她!”宁海清脸色阴沉地说道。
宁斯越不赞同地看着她,“刚才贺瑾舟已经对你很不耐烦了,是看在五年前那件事的份儿上才没有跟你取消婚约,你再留在那里
只会让他更烦。”
“可是我也不想让他跟那个贱人一起啊!一定是因为宁知,他才想跟我解除婚约的,自从那个贱人回来,瑾舟就变了。”宁海清说着,求助似的看向宁斯越:“弟弟,你最聪明了,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宁斯越眼神逐渐深邃,“别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对付她的,不过我更好奇,宁知和贺瑾舟他们这些天到底躲在哪里?”
他刚说完没多久,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宁斯越扫了一眼,拿起来接通:“怎么了?”
“先生,我们查到了宁知从药店离开后的轨迹了。”
“哦?”
“她换了三辆车,而且都是用不同的身份证租的,费了我们好大的力气,才查到那个村子,收留他们的是一个叫黑子的男人……”
宁斯越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话,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既然他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那就让他长点教训吧。”
“是。”
这天夜里,宁知一直睡得不安稳。
她反复做一个梦,梦里,又回到了她十二岁这年。
这年,她刚到宁家,原以为是从水深火热、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生活中逃脱出来,却没想到又陷入了
另一个火坑。
宁家人根本不把她当人,只把她当成一个血皿,甚至一个牲口。
宁斯越更是对她动辄打骂,甚至还猥亵她……
梦里,宁斯越黏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一条毒蛇,灼烧的宁知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痛。
蓦地,她从睡梦中惊醒!
宁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望着天花板眼神呆滞,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安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在宁家了。
做了噩梦她就睡不着了,索性起床刷牙吃早饭早早去上班。
吃早餐的时候,宁知开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报早间新闻。
“就在昨晚,高速公路下的小村庄里一户人家起了大火,整个房屋被烧的面目全非,屋子里的男主人和一条狗都没能幸免,警方正在全力调查此次火灾,初步判断为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