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往堂前一坐。
府上两人正襟危坐,没打算先开口。
静了一阵。
“我家姑娘是来拿嫁妆的,还请国公老爷拿出来。”稚梅挺胸抬头,先帮自家主子开口。
“国公府还轮不到一个丫鬟讲话。”
徐姨娘开口便怼,她没在府上找到安俊鸣本来就气。
安国公清了清嗓子,招手唤来小厮:“今日大小姐归门过节上月,还不快将月饼端上来。”
茶水点心样样俱全,迅速上了桌。
安晴雪明白他这是有意岔开话题,随手将眼前的月饼赏给了府里下人,弄得安国公下不来台。
“晴雪……”
没等他讲完话,安晴雪转头打断:“我如今与你已断绝关系,也不是府上的小姐了。”
反手轻叩桌面,噔噔两声。
“嫁妆在何处?我拿了便走。”她目光划过两人,谁也不敢直视。
支支吾吾一通,安国公与徐姨娘互看好几眼。
终于。
“为父此前遭圣上罚了俸禄,若要维持这国公府的花销缺了你娘的嫁妆,只怕是……”
安国公为难,没打算松口。
他想若能用苦肉计劝退了安晴雪,岂不是上策。
“行了。”
安晴雪不想再与其有无意义的纠缠,她得先看到母亲留下的嫁妆好心里有数。
“若这暂时府上空缺,我今日先拿部分便是。”语气斩钉截铁。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安国公无法再推迟。
他硬着头皮让徐姨娘拿库房钥匙,徐姨娘手里的钥匙早给了安俊鸣,可这时人又不在!
这事若是让安国公或安晴雪知道,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情急之中,她咻然起身:“那就一同先往库房去,让晴雪过目好了。”
徐姨娘打得是拖延的主意。
先装作配合,等众人到了地方就说钥匙找不见了,或许能敷衍过去。
安国公喊停也来不及,安晴雪已然起身:“那便走吧。”
临走前,徐姨娘悄悄嘱咐贴身丫鬟继续找安俊鸣,势必要将人给找回来。
一行人跟着往库房去。
安国公与徐姨娘走在最后,两人交头接耳,安晴雪时不时能听到安国公压着声音的斥责。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国公府库房门前停下。
前世未出嫁前都住在这宅子里,日子虽不好过,但府里的一草一木都熟知。
“夫人!”
丫鬟的喊叫引得众人回头,只见徐姨娘的贴身丫鬟气喘吁吁地朝前跑。
库房里又发出叮叮当当地嘈杂。
安晴雪这才留意到库房大门虚掩着,她一把推开房门。
众人的灯笼照亮房内,只见安俊鸣手持大把银票,还端着些许的首饰盒子愣在原地。
他被吓得魂飞魄散,大叫:“谁!”
徐姨娘也终于听清了丫鬟急匆匆跑来要传的话:少爷偷偷去了库房拿银子。
安国公愣在原地,霎时间看向徐姨娘:“你你你!”
他急得说不明话。
“好啊!”
安晴雪大步流星走入房门。
稚梅跟着上前,她一眼便看出当年嫁妆中的首饰盒子:“姑娘,他拿的就是夫人从前的嫁妆!”
此话出,安俊鸣猛得扔了手头的东西。
“若是偷盗,我便只好报官了。”安晴雪不留情面,说着就要让门外站着的菊香出门报官。
府上的丫鬟小厮赶紧在徐姨娘的示意下阻拦,堵住了大门。
安国公上来抓住安俊鸣,抬手是两个耳光:“杀千刀的东西,整日不学无术便罢了。”
“现在更是连家里的银钱也要偷!”
“哎呦,爹!儿子错了!”安俊鸣不敢还手,嘴里呜咽道。
哐哐打人声传遍全府。
徐姨娘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就上前拉架,嘴里也跟着哭天喊地起来。
闹剧咻然展开,三人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开唱。
安晴雪乐意见得这般场景,她只默默看着,没打算插手这几人的家事。
她迅速让稚梅目测估计嫁妆数量,得到只有六成的答案。
“都住手!”梅香替她开口,顿时吓停众人。
三人收了手,不明所以。
安晴雪看着安国公质问道:“这里的嫁妆只有六成,剩下的去了哪里?”
“不是我!”
安俊鸣刚被打怕了,不停摆手:“我今日欠了赌坊的债想回来拿点,可也没得手,此前只拿过三千两!”
“混账!”
安国公心里一抖,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