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嘴角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惊愕。
久久无法回神。
“晴雪。”
撑着没有力气的身子,江书柳几乎是扑到在安晴雪的身上,整个人跌倒在床边。
“书柳姐!”安晴雪诧异,扶着江书柳不让她倒地。
“帮帮我,求你帮帮我,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好过!”
捶胸顿足,一阵哀叹。
江书柳恨不得拿一把刀直接结果了两人,可她如今病入膏肓要如何出这口恶气。
“我帮你,妹妹一定帮你,你快起来。”
好说歹说扶着江书柳回床。
安晴雪整理枕床铺,又用枕头垫住江书柳的后背,好让她舒舒服服坐着。
“多谢你帮我,我简直无以为报。”
那日在马球场上还高高在上的文信侯夫人,今日竟说起求人的话。
这话听得安晴雪心酸。
她赶紧宽慰道:“别说什么帮不帮的,这只是利益交换罢了。”
“什么?”江书柳不解。
笑着指指桌上的雪灵芝,安晴雪耸肩:“我要雪灵芝,您要报仇,互不相欠。”
见她这么说,江书柳的心总算好受许多,释然地跟着笑了。
安晴雪将府里情况全数写下,唤来信鸽放出文信侯府。
消息随着白鸽拍打翅膀传到嵇王府。
第二日裴玉嵇见人便提文信侯府出了事,文信侯夫人江书柳患重病不能起身。
京中高官贵族皆大惊,好好的人怎么说病就病了。
因江书柳出身大户,向来对人极好,结下不少好友。
各户纷纷带着礼踏平了文信侯的门槛:“侯爷让我们去看看夫人吧,这也太突然了!”
许多人上门都这么说,搞得安善苦不堪言。
他起先是不让人入门,借口说江书柳难以起身,若是频繁有人登门恐扰了夫人休息。
只冠冕堂皇随大流登门的人倒是好对付。
可。
以沈清清为首的高门小姐组团来,说什么都不同意就此返回。
“侯爷这是什么话?”
“书柳姐既是我等好友,若是她不便起身我等就要这么扔下她不管吗?”
一口一个患难姐妹,说得安善不开门迎客都无地自容。
人人看完还留下一句。
“侯爷当真与夫人真爱,全京城上下只有您二位这对鸳鸯,羡煞旁人啊。”
如此一闹,安善哪里还有脸提什么纳侧妃。
他既想要好丈夫的名,又不想做好丈夫的实,一根筋变成了两头堵。
果真是叫苦连天。
红拂更是躲在房里气得直跳脚!
“我不管她是不是真要病死了。”
她对着安善叫嚣,见其脸色不好,快步上前挽住安善的手臂。
“就算没有人来参加这侧妃宴,侯爷您也得把红拂光明正大的娶进门。”
安善不说话。
原定的宴席就在明日了,真能在这风口浪尖成亲吗?
“侯爷……这可是你答应红拂的呀。”
久等不来安善表态。
红拂拉过安善的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侯爷若是不看在红拂的面上,总得看文信侯嫡子的面。”
安善还是为难,此事无法两全其美,他很难抉择。
“侯爷若是不娶,这孩子我也不生了!”
赌气甩开安善的手,红拂气冲冲就要往门外去。
安善赶紧拉住他:“好了,我的小祖宗,这婚必须得结!”
两人和好,在房里你侬我侬。
安晴雪偷偷将手里的断欢花放到红拂暂住的客房,随后扬长而去。
房里贵妃榻上将就了一夜。
安晴雪早早起床检查江书柳状况,确认恢复些许元气。
宽慰嘱咐两句后偷偷来到院门口,正要往外走,远远见安善与丫鬟过来了。
“郡主昨夜睡得可好啊?”
安善的笑很是虚伪,伪君子一词用在他身上简直太过恰当。
“侯爷连间客房都舍不得给,何有舒服可言?”安晴雪不客气,直言回怼。
她知道出不去了,默默转身收回脚。
尴尬笑笑,安善不接茬,招手对丫鬟道:“把早膳端到夫人房里去。”
木盘盛了粥,晃眼看有小白菜和咸菜一类的下粥小菜。
他又对安晴雪客气。
“府上没什么好物可招待,她生病吃不下荤腥,难为郡主跟着柳儿吃点清粥小菜。”
昨日留人时还说招待不周,定要安晴雪留下来好生吃顿饭再走。
没成想交了雪灵芝赌气,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