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安晴雪心里直犯恶心,若不是娘亲生前遇人不淑,谁愿意跟你安家的姓。
“我不辛苦。”
她还是绷住没有开口骂这够男人,用力抽出手。
旋即余光一瞥,安晴雪见到门背后似乎站着有人,穿得是件张扬的红衣。
红拂在偷听?
或许是担忧门外的人,站在宁一侧的安善不动声色走过来,挡住了门口。
“若是郡主不愿继续留在府上游玩,只管与本侯说上一声,本侯套马车送您回府。”
“不必了。”
安晴雪淡然拒绝,神情暧昧勾起嘴角:“您不是要娶侧妃吗?红拂姑娘可是来我府上送过请帖,等参了宴再回也不迟。”
“侯爷您说呢?”
安善深以为然,笑着直点头。
既然江书柳再也说不出话,安善跟安晴雪聊完后连演也懒得演。
不一会儿便拍屁股走人,留下房里吃剩的烂摊子竟也不叫个丫鬟来打扫。
府上没有其他动静。
钩子放出去了,只等鱼上钩。
安晴雪与江书柳就静静等着,直到天光渐暗有丫鬟来房里传话。
说侯爷这两日未能好生招待郡主,备了好酒好菜聊表谢意,请安晴雪移步大堂用膳。
调虎离山?
那就顺了他的意,安晴雪高高兴兴去吃酒,独留江书柳一人在房里。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安善推开房门。
起先,他在房里踱来踱去,直到江书柳坐直了身子用冷漠的眼神打量他片刻。
安善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端来凳子离得远远地坐下。
“我今日来是想同你说明,免得你日后在府上过得不舒坦。”
江书柳了然,点点头。
“今日安晴雪跟我道明,说你日后都不能生育,女子有七出之罪你可知道?”
又点头。
他继续说:“七出无子便算了,你如今还成了哑巴,侯府丢不起这个人。”
“本侯不与你和离已是看在江家的面子。”
“明日府上将会举办宴席……”
江书柳怨恨凌冽的眼神看得安善后脊梁直发凉。
只能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本侯会娶红拂入门,她已怀有身孕,你往后同她好生相处,也不枉你我夫妻一场。”
话音刚落,红拂穿着一袭艳红色襦裙进来。
侯府主母的屋子,既不是请安也不是献礼,偏偏这时候登门,不是挑衅是什么?
“妹妹红拂,拜见姐姐。”
外室堂而皇之登门拜访,简直奇耻大辱!
她娇滴滴在江书柳面前装乖,更是当着江书柳的面挽上安善的手臂。
“妹妹定会给侯爷诞下麟儿,日后同住在府里还望姐姐多担待。”
江书柳狠心撕破脸。
气得险些脱口而出‘奸夫淫妇’!
一把抓起床抵在后背的枕头,毫无顾虑朝红拂脸上掷去。
准确击中了红拂惊愕的脸颊。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枕头落下时轻微的闷响。
“你干什么!”安善暴怒质问。
无需多言。
以一种近乎于命令的姿态,江书柳手指向门外,眸子里燃烧着的是不容置疑的怒火。
她无声地说着:“滚!”
“走吧主君,何必在房里惹姐姐不悦。”
红拂得了便宜还卖乖,扯着安善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走了。
半晌。
安晴雪归来,见满地狼藉:“他们来过了?”
坐在床边怔怔出神的江书柳终于忍不住。
她抱着安晴雪,早已哭得干涸的双眼挤不出一滴泪:“我错了,我这半辈子,终究是错付了!”
翌日。
厅堂内,红烛高燃,轻纱低垂。
地面整铺红毯,于门口两侧早已摆放上着象征吉祥的花卉与瑞兽。
安善在高堂之上身着华服。
他手牵红拂,身着精致的嫁衣,头戴凤冠,缓缓步入众多宾客之中。
今日侯府迎娶侧妃。
主母缺席不迎客,这事传到坊间的确是不好听,所以在场大多是与文信侯府交好之人。
除了鲜少一些在朝同僚,安善抹不开面子,不得不请。
他尽量把仪式办得低调,不想惹人口舌,尤其选了江府众人皆返乡探亲不在京城的日子。
红拂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才不管婚礼的规矩。
纵使喜婆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掀开盖头出门,她还是大大方方在吉时前就露了脸。
走到席间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