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需要兄父捧在手心里的小孩早不见了,她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女子。
气不过。
可安善不敢耽误红拂的治疗,只能先将这口气咽进肚子,带着人气冲冲走了。
好好的婚宴闹了这么一通,眼下更是连主角两人都走了。
宾客自觉无趣,嘴里聊着闲天慢慢也都散了。
远远看着的安晴雪坐不住了,正在犹豫要不要起身去问江书柳的状况。
突然,有人贴到她的耳边:“郡主看热闹可看够了?”
她让这动静吓了一跳,咻然间转头。
裴玉嵇饶有兴致正望着她。
两人的鼻尖之差毫厘便可相碰,安晴雪几乎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回神立即拉开距离。
“殿下何时来的?”
她别扭转头,嗅到空气中淡淡的酒味。
“没有收到文信侯的请帖,自然是不请自来。”他耸耸肩。
在席间寻觅一番端来凳子坐到安晴雪对面,四目相对裴玉嵇笑得可开心了。
与宴上的熟人喝了两杯,脸红扑扑跟打了胭脂一样。
“殿下可是喝了酒?”安晴雪皱眉问道。
她不喜酒味。
看着裴玉嵇略有一点迷离的眼神,又觉得这人有几分不同寻常的可爱。
心里不禁矛盾起来。
眼神时不时往裴玉嵇的脸上瞟,意识到失态又赶紧往回收。
“小酌两杯。”
裴玉嵇靠着椅背深吸一口气,仰着头闭上了眼:“江书柳遇人不淑,你往后找夫婿可要擦亮眼睛。”
鼻梁很高,侧颜流畅的线条堪称完美,引人注目。
“这就不劳殿下操心了。”
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安晴雪把椅子掉了个儿,不愿与他面对面。
她留意到江家兄妹两人分布大门两侧。
不停对准备离开的宾客赔礼,鞠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