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廖文之似笑非笑道:“也不能说是顺势而为,最早,这流言便是我等让人在京中传播的。”
“我去,您这意思是,安之峰造势其实没这么夸张,是您在幕后搞风搞雨的…,不对,不是你让人帮着安之峰传播流言,是你们先找人传播的,然后安之峰傻了吧唧起哄架秧子!”
秦游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现在更替安之峰感到不值了,看似这老家伙步步算计,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秦游一脸古怪的问道:“您刚刚说的友人,有多少,书信,写了多少。”
“二三十人罢了。”
“哦。”秦游翻了个白眼,刚要说没多少人,廖文之又补充了一句:“八马老儿交游广阔,大约写了四五十封书信。”
秦游:“…”
“离竹老儿与墨石老儿也寻了数十人,加起来,大约百十人吧。”
“我…”
秦游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这群老头子的“故友”,肯定也都是些大儒,这么一传播,可不是在短短几天就闹的沸沸扬扬了吗。
站起身,秦游走到廖文之的身后,捏着老廖头的肩膀:“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您一口气说完吧。”
“老夫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那您是怎么防患的?”
“既已知道安之峰要以《寒山杂谈》和各国使节二事上做文章,老夫便知道,他今日定会满盘皆输。”
“为什么?”
廖文之抚须一笑:“老夫已让几位小先生去各州府印证过
书中的学问了,今日在议政殿内,一旦安之峰提及,各州府的官员便会反驳于他,至于各国使节一事,天楚的広谓筹措现钱高价购书,那必然是知道其价值的,与闻道鸣先生所料丝毫不差,而流言中,却是你讹诈天楚使节百万贯,安之峰定会拿此时大做文章,殊不知,笑话罢了,那么接下来,陛下与群臣定会对《寒山杂谈》顿感兴趣,了解其内容后,单单是有这桩功劳在,你秦游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不是我杠啊,您都说了,我只是立于不败之地,可这并不至于让安之峰满盘皆输啊,他还说我欺辱了其他使团的使节。”
“其他使团?”廖文之哈哈一笑:“凉戎,晋昌,斐人,哪个与我大夏不是虚与委蛇,前二者与我大夏乃是世仇,斐人隔岸相望,若是再起战事必然刀兵相向,老夫教导过陛下数年,太了解他的性子了,即便今日表面迁怒于你,也定然不会将你如何。”
秦游哭笑不得:“您说的一点都不错,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安之峰说我欺辱各国使节的时候,秦老大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点小开森。”
“最重要的,是安之峰老眼昏花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事。”
“你秦游,是陛下侄儿。”
秦游面色微变,楞了一下。
廖文之猛然回过头,微微一皱眉:“小朝会不到午时便散朝,你此时才归,陛下一定是将你留在了宫中,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秦游苦笑连连:“您老真是火眼金睛,什么事都瞒不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