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真本来以为龚文华就够二的了,没想到李太白更二,傻笑了一声说了句“学生不知”。
其实到了龚文华这地位,说任何话都是有深意的,更不要说当着秦老大和其他几位的众臣面了。
要说这烈酒换战马一事,可谓是给兵部解了燃眉之急,而当初秦游说这事是李太白一力促成的。
对于这样的“人才”,龚文华当然会带着几分期待和好奇。
要是他真二的话,也不可能做到兵部尚书,更不要说中州大乱时,他龚文华也是名震天下的名将,不管文化程度高低,脑子不好使的人是打不了胜仗的。
五位在位的尚书叫出了四个名字,剩下一个的身份呼之欲出,龚文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可他不想听李太白说出魏云涛的名字,而是想知道李太白会怎么回答。
结果令他很满意,李太白说了句“不知”。
可问题是,这小子能不知吗,这么说不过是为了顾全他龚文华的颜面罢了。
龚文华知道这个道理,其他几位尚书,包括秦老大,同样知道。
看向李太白,龚文华不由升起了几分爱才之心。
他兵部里,就缺这种脑子好使的年轻后生。
李太白算是顺利
“过关”了,秦老大微微颔首,目光又落在了杜子美的身上。
其实这也算是君臣之间的默契吧,别看敬仪殿是偏殿,可并不是谁想来就来的。
觐见陛下,自然是要考校一番的。
见到秦老大望向杜子美,上官鄂开口了。
“你可是叫杜子美?”
上官鄂掌管吏部,平日里不拘言笑,板着脸这么一问,杜子美略显慌乱道:“正是学生。”
“会试,三甲头名。”上官鄂面无表情的问道:“既有如此才学,为何在京中声名不显。”
“学生…学生无甚才学。”
见到杜子美手足无措的模样,不免让君臣微微失望。
“既然没有才学,会试又为何考了三甲头名。”
上官鄂素有威严,皱眉冷目这么一问如同审犯人似的,杜子美彻底慌了。
杜子美喃喃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这话。
“本官问你话,为何不答。”
“学生…”杜子美求助似的看向了身旁的李太白。
这一小动作让君臣几人更加失望了。
在天子和众臣面前连话都说不出来,谈何加以重用。
上官鄂倒也不是想难为杜子美,只是他知道秦老大想要广纳天下贤良,为陛下择才是他这个吏部天官的分
内之事。
见到杜子美难登大雅之堂,上官鄂的口气软化了一些,说道:“那你便和本官说说三世子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
“勤勉。”
一提起秦游,杜子美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原本躲闪的双目竟可与上官鄂对视,淡淡的说道:“恩主教授了这世间最简单的学问,勤勉。”
“勤勉?”上官鄂哑然失笑:“那你便告诉本官,你是如何靠勤勉二字上了这三甲头名。”
“无他,四字而已,少睡,多学。”
“少睡多学?”上官鄂笑道:“天下读书人,哪个不勤勉,可登上这三甲头名的却只有一人,你又作何解释,难不成,你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么。”
“学生每日要睡四个时辰,与其他学子一般。”
少睡多学,实际上四个时辰并不算是少睡,不过是秦游当时拿自己当参照物来着。
秦老大哭笑不得:“竟能每日睡上四个时辰,你可知朕每日至多歇息上三个时辰罢了。”
上官鄂也是面色古怪:“一日十二个时辰,你要睡上四个时辰,谈和勤勉?”
“上官大人,学生…”李太白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上官鄂的脸色:“杜子美不善言辞,
但却是书院中最为勤勉的人,学生,学生可否为他辩解一番?”
“辩解?”上官鄂似笑非笑着问道:“每日睡四个时辰,足可称得上是懒惰至极了,本官倒是要听听你是如何辩解的。”
“杜子美每日睡四个时辰是不假,可科考前夕,他足不出户每日读书。”
上官鄂哈哈大笑:“哪个考生学子不是每日足不出户的温习课业,不过他们倒是没有每日睡足四个时辰。”
“大人,学生说的足不出户是指…整整两个月有余,杜子美未曾,未曾离开过竹屋一步。”
君臣们愣住了。
感情这足不出户的意思是,真足不出户?
李太白解释道:“每日三次,书院中的护卫们会将吃食送到竹屋之中,每日辰时,护卫亦会将梳洗之物送到之屋,亥时,会有人将竹屋内的不堪之物取出,接连两月,日日如此,杜子美从未踏出过竹屋